有时还要帮人把东西搬上楼去,是真辛苦,赵国兴看着心疼,劝他别干了,可林卫国就是不听。 见老公如此辛苦,总待在家里的赵国兴心里头过意不去,每日也开始出去碰运气找工作,跑了几日,被拒绝了无数次,终于让她找着了,手工艺制作,用小塑料珠子穿成领带,一条手工费十五块,有不少和她差不过年龄的女人干这个活,说是学会了可以拿回家做,赵国兴很感兴趣,这个活没有年龄限制,干起来也轻松。 她跟着学了一周,在老师的协助下能独立完成一整条领带后,便打算安心做这个份工作,却被告知要交押金一千元,赵国兴有些犹豫,回去和林卫国一商量,林卫国心里头犯嘀咕,一千元也不是小数目,何况这个活儿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正经的工作,又不交养老,也没有底薪,但话说回来,挣不挣钱倒是其次,好歹能让赵国兴有个事儿做,也不至于天天胡思乱想心里郁结,他打算跟着赵国兴去工作的地方看看再做打算。 第二天一早,林卫国货也不拉了,跟着赵国兴去了工作的地方,在建设路边一个不知名的小巷子里,一片家属楼后头的平房,那片平房瞧着有些年头,好些房子已经空了,年久失修,窗户门都是破着的,林卫国一瞧就觉着不妥,可见赵国信兴致勃勃,又不忍心打击她。 两个人进了第三排最边上的院子,院子里打扫的倒是挺干净,进了房子,里头已经来了不少人,大约等了十来分钟,一个着黑色西装西裤,头发油亮的男人挤进人群,走到最前头。 一直教赵国兴等穿珠子的老师微笑着和他打了招呼后拿起话筒喊话,让大家安静。 林卫国一瞧那男人的长相打扮心里头咯噔一下,这不是当初和潘兵找李美丽时,在医药公司瞧见的那位鼓动众人买产品的男人吗,怎么跑这儿来了,他心里头暗道不好,看来赵国兴是被骗了,幸好今个儿他跟着来了,林卫国回头一瞧,大门没关,他拽了拽赵国兴,朝人群外头挤,赵国兴不明所以,跟着挤了出来,屋子里人多,倒没人注意到两个人的离去。 出了院子,林卫国拉着赵国兴朝巷子外走去,赵国兴一头雾水,问他怎么回事儿,林卫国就是不说,出了巷子走到大路上他才道:“当初我和老潘找李美丽就看见过那个男人,就头发油光发亮的那个男人,那就是一群骗子。” “啊!”赵国兴吃了一惊,若是没有李美丽一事儿她一准不信林卫国的话,可李美丽在迪城可是让人给软禁了,这事儿不小,那伙人后来被警察给抓了。 “这活儿你别干了,也别总急着找工作,没事儿先在家呆着,我估摸着过段时间修造厂的事儿就有消息了。”林卫国道,“到时候咱俩一起去修造厂,老本行,你干起来也顺手。” “真的?你怎么才给我说。”赵国兴乐了,她觉着林卫国盘算这事儿这么久一准能成,原来在修造厂干是给别人打工,若是自己承包下来,那就是给自己干,心情都不一样了。 但实际却是,潘兵那边还是没给林卫国准信,昆岗的企业重组正在进行,职工买断后厂子究竟怎么弄?现在可还说不准,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赵国兴暂时放心。 两个人回到家,还没开门就听里头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林卫国开门进屋接了电话,那边立刻传来潘兵的声音:“一大早你们这是跑哪儿去了?我打了四五回电话也没人接,赶紧收拾东西来昆岗,修造厂的方案下来了,这几天团里在考虑人选呢,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 林卫国抓着电话半天回不过神,回家之前还拿这事儿安慰赵国兴呢,这就来了?这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他觉着自己受了上天的眷顾。 “你倒是听到了没?”半天没得到回应的潘兵又道,“现在只有两个人报名,你赶紧过来。” “好好,我这就过去,”林卫国正想挂电话又问道,“那我是不是要把钱带上?”他心里头暗暗着急,这么些人竞争,可他钱还没凑齐呢。 “钱不着急,”潘兵想了想,“你把你那些奖状,什么先进工作者,还有农机方面的毕业证都带来,这些可都是你的资本,团里考虑选有经验的人,优先考虑下岗工人,这两样你可是都占了。” “好好,我记下了。”好在潘兵说的这些东西林卫国都留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