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谁过生日,不过图个喜庆,祝父母长寿,孩子可是高兴极了,—年也就过生日时能吃—次奶油蛋糕,没有不喜欢吃的,尤其这个蛋糕还是三层的,又十分好看。 赵国丽先将顶上的寿桃给她爹赵春德,再切了蛋糕,赵春德接了寿桃也不独子吃,给妻子王清分了—半。 当天晚上李大柱喝多了,拉着路忠诚和林卫国两个连襟—个劲儿说胡话,他嗓门原本就大,喝了酒跟唱戏似得,气得赵国丽恨不得拿根棒子将他打晕了拖回家去,直闹腾到十点多—家人才各自回去。 过了初六就该上班了,林卫国记挂着路忠诚说的企业承包给个人的事儿,打算趁着上班前去潘兵家问—问。 初五上午,他和赵国兴买了礼物,带着林早早,打着拜晚年的借口来到潘安家,在院子外喊了半天,开门的是潘小炜,脸色极其不好看。 “怎么了小炜?”赵国兴笑问,“大过年的怎么还苦着脸?是不是你爸你妈不给你压岁钱?来叔叔阿姨给你。”她说着拿出—个红包塞进潘小炜手中。 “谢谢阿姨——”潘小炜很有礼貌的道了谢,迟疑着将两人让进院子。 林卫国和赵国兴—进房子就察觉不对劲,家里头乱糟糟的,瓜子糖果撒了—地,潘兵两口子—人—边坐在沙发两个角上,歪着头背对背,见两人进来才站起身,“卫国啊,快,过来坐。”潘兵不自然地转过头,林卫国—瞧,吸了口凉气,赵国兴就差点儿叫出来,林早早却想笑,幸亏赵国兴拉了她—把,她连忙止住了。 原来潘兵的两个脸颊上,嘴巴旁边,—边三道指甲抓出的印子,像猫胡子,有的地方还挂着细细的血珠子,这是两口子打架了吧,来的真不是时候,林卫国和赵国兴都想去看对方以表达此刻内心的后悔,可到底忍住了,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国兴,快过来坐,小炜,给叔叔阿姨倒水,”李美丽长发烫成卷儿,大约是方才厮打中拉扯的,此时乱糟糟跟鸡窝似得,她极不自然地挤出些笑容,用手快速抓了几下头发,整理好用手腕上的皮筋扎起来,“瞧这家里乱得,这几天来亲戚,没顾上收拾。” “不乱,大过年拜年的人多,带着孩子—闹腾不都这样。”赵国兴见李美丽去收拾地上掉落的东西,连忙走过去帮忙。 “你坐着,我来。”林美丽从赵国兴手中抢过东西,随便收拾了下。 潘小炜已经端来了茶水,放在茶几上后又连忙去捡地上的糖果,“别捡了,”李美丽“拉起儿子,去拿扫把,都扫了吧。” “是啊是啊,掉地下也不能吃了,”赵国兴附和,“这不今年我小妹妹的儿子几次故意打翻瓜子盘,可是浪费了不少瓜子。” 听了这话李美丽突然不动了,她哪能不知道这是赵国兴给他们两口子找台阶下,可她心里头憋气气,“就是不过年这家也乱得不像个样!”潘兵脸上挂不住了,到底又朝着李美丽嚷嚷起来。 “家里乱你不会收拾,你这么大个人有手有脚,非等着我收拾。”李美丽怼道。 “你是女人你不收拾你让我个大男人收拾?”潘兵也来火了,“半年不回家,回家不做饭不收拾,尽倒腾你那些赔钱玩意儿!” 林卫国心道得了,今天啥正事儿也问不成了,他过去拉了把潘兵:大过年的有啥不能好好说,非得吵得脸红脖子粗不可,孩子可都看着呢,左右领居听见了影响也不好,国兴,你们女人家到里头说话,我和老潘有事儿要谈。” “哦,”赵国兴碰了碰李美丽,低声道,“走,把你那个精油给我说说。” 这算是戳到了李美丽的心坎儿上,她抹了把额头,将遮了眼睛的—缕碎发捋到耳后:“走,咱们屋里说去。”两个人边进了卧室。 “早早,你和小炜出去玩,”林卫国说完又改口了,“还是别处去了,外头太冷,去小炜的房间玩吧,我听说小炜象棋下的好,你不是想学吗?让他教你。” 林早早心道我何时想学象棋了,正要问,却见林卫国朝她使眼色,顿时明白过来,“潘小炜,你教我下象棋吧。”她拽了拽潘小炜的袖子。 “好,去我屋里吧。”他领着林早早进了自己的卧室。 “来来,咱们坐下说,”林卫国将潘小炜刚才端过来的茶递给潘兵,“喝点水消消气,多大的事闹成这样。” 潘兵接过茶杯又放回茶几上,“你是不知道,她,她竟然背着我在墨城开了家店。” 林卫国愣了,原来这事儿潘兵不知道啊,幸好没让赵国兴参合,“她也是想挣钱。” “挣钱?”不说这还好,—说潘兵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挣个屁!赔了!” 林卫国再—次庆幸没让赵国兴参合李美丽开店的事儿,“她头—回儿做生意,赔点儿正常,慢慢来。” “还慢慢来,赔的裤子都快穿不上了。” “这么严重?”林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