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得脚不沾地,也没顾得上连煋,只是在前一天晚上和她说了上岸后怎么找海关办理手续。还给了她一个地址,以及门锁密码,让她如果比他先出港的话,先回他家。 “我和我弟弟回家。”连煋道。 乔纪年眼睛暗下,“你之前不是和我说,回国后到我家住吗?” “那时候我弟还没来,我怕回国了没地方住就先问问,现在我弟来了,他会带我回家的。” 乔纪年还是把写了地址的纸条塞给她,“那有空的时候,来我家玩呗。” 尤舒要去做清洁工作,大早上就离开宿舍了。而连煋是临时工,不用参与这些,事务长给她用现金结了工资,就让她在游客们下船后,也赶紧下船去办理入境手续。 工资一共八千二百美金,连煋把钱收好,都没来得及和事务长道谢,事务长又去忙别的事情了。 她回到宿舍拿行李,为数不多的家当装进连烬之前给她买的行李箱。钱一部分放进水桶,自己提着;一部分装进皮包挂在脖子上;一部分藏在行李箱。 连烬帮她推行李箱,她则是提着自己的水桶。 顺着舷梯往下走,先经过体温检测区,还要过一遍安检,脚踩在了真真切切的水泥地板上,连煋莫名紧张,她回来了,像漂泊了好几年的海上流浪者,终于踏在了厚实的土地上。 带着空白的记忆和一水桶的钱,跌跌撞撞挤在人群中,水手回了家,飘荡的扁舟也找到自己的泊位,可她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 连烬个子很高,一米八五往上,他一手推着行李,一手搂住连煋的肩膀,“姐,别担心,有我在呢。” 两人按照事务长说的流程,前往办理特殊情况的窗口说明情况。 工作人员看了连煋给那份证明,上面清楚写着几月几号几点几分,灯山号在什么位置把连煋救上船,以及做过入境传染病检测等情况,上面有船长的签字和盖章。 “是江州市本地人吗,户籍地址和现在的家庭地址提供一下,还有身份证号。”工作人员道。 连煋记不得什么地址。 连烬道:“现住的地址是江州市德林区科麦路高峪公馆6号。” 同时,他把自己的身份证和写着连煋身份证号的纸条,递给工作人员,“我是她弟弟,她的户籍地址和我身份证上的一样,纸条上的是她的身份证号。” 工作人员拿起连烬的身份证,摆出笑脸,“原来是连先生,这就是你姐姐吗,终于找到了啊,恭喜恭喜。” “是的,找到了,谢谢。” 连烬现在将他父亲家族那边的企业全部收入囊中,势头不小,算是江州市的商业新秀。当年他发布过很多寻人启事,很多人都知道他在找他姐姐。 工作人员先给连煋进行人脸识别,进入户籍系统找到她的身份信息。又在海关内部的国际出行疫苗网站里,输入她的身份证号进行查询,找到连煋早就打过黄热病疫苗、霍乱疫苗、流脑疫苗等记录。 所有国际船员必须打的疫苗,连煋都打过了。 连煋三年前离开后,就没回过国,又是国际海员的身份,海关这边需要查她三年里大致都走了那些航线,在船上是干什么工作。可偏偏,连煋又什么都不记得。 尽管连烬有点关系,但等手续还是要花费很长时间,工作人员需要一步步核查连煋的具体身份。 姐弟俩坐在等候区,工作人员给他们送了两份盒饭,吃完了还得接着等。 港口的航站楼空调开得很低,连烬打开行李箱,取出毯子盖在连煋身上,“姐,你要是累了,就靠着我睡一会儿吧。” 连煋眼皮直打架,搓了把脸,干脆躺在连烬腿上睡觉。 邵淮打来了两次电话,连煋睡得熟,没听到。 连烬接了电话,到了陆地,不用看邵淮的面子,他说话也硬气了,“从今以后,我姐和你再也没关系,别再骚扰我们了。” 中午十二点就来办手续,直到下午五点多才走完流程。 工作人员给了连煋一份盖章的临时身份证明,让她拿着这份证明过海关,并嘱咐让她明天去派出所报备情况,并补办身份证。等拿到身份证后,让她再拿着身份证去找海事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