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态度坚定,小双便也不再劝她,只能搀扶着她一路前行。 宫门前秦葶停下步子,却没有回望一眼,因她知道,她将不再属于此地了。 她甚至也不想回头道别。 只在心里默喃道:“何呈奕,保重。” 当然,何呈奕根本听不到。 奉皇命出宫门,自是无人敢拦,一路顺利的要命。 上了小双提前准备好的马车,以防颠簸,小双往秦葶腰后塞了一块软垫。 马车缓缓行动,秦葶隔着车窗上的一条缝隙瞧看外面风景。 瞧得出秦葶一脸轻松淡然之意,可小双却始终紧绷着一张脸,“你说,你还不如住在我叔叔婶婶那里,都是熟人,我婶婶照看你,我还放心。” “别瞧我婶婶那人泼辣,她可是胆大心细的人。” 何呈奕先前吩咐着让她给秦葶找宅院,小双第一反应便是让秦葶住在自家里,可秦葶一听便回绝,知她性情,大抵是不乐意麻烦旁人的。 瞧她坚持,小双也不乐意勉强,心想着反正是奉了皇命,又不花自己的银子,便特意跑了几日,在京中给找了一处二进的小宅,算不上大,却清净雅致,养胎最好。 马车行出肃冷的宫墙附近,行至喧闹的街市当中,道路两旁摊贩叫卖声响起,临近年关更是热闹,街上人头攒动,来往行人似流水一般。 因人多,所以马车行的稍慢,秦葶抬手掀起车窗棉帘朝外看去,入目皆是人间烟火气,仅看着便觉心安宁静,每一处画面都让她新奇的挪不开眼。 小双就坐在对面,瞧着秦葶一点一点扬起的嘴角,起先还不懂她为什么非要离开那富贵乡,到现在才晓得,或是在秦葶眼中,有远比富贵荣华更重要的东西。 每日不必提心吊胆,每日不必担心谁在暗处算计自己,所经所历每一时每一刻都是属于自己的,不必听从旁人安排。 望了窗外许久,直到凉风扑面冷的她身子有些吃不消,秦葶扭头瞧看来时方向,隐隐可见的皇城已经渐离渐远,她此时似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出来了。心情一时激荡,也不知是否被风吹的,眼角蓄了泪意。 稍平心绪这才将帘子放下,身子坐正,可面上的残笑还未散去,一双眼就算在光线幽暗的马车里也不难瞧出光亮的颜色。 一如从前那个自由生活在乡间的少女。 这样的秦葶,连小双也许久没见过了。 “秦葶,我好像明白了,你为什么非走不可。”小双在马车里调坐了位置,挪到她身边来。 “小时候我以为不蹲大牢就是自由,但是这几年我才知道,不能按着自己的心过日子,就是蹲大牢。”秦葶侧耳听着外头的声声叫卖,发心而论。 “皇上这回是真的肯放了你吗?等你生下孩子身子恢复,他会不会有反悔了?”小双不免对此有些担忧。 恰恰相反,素来对何呈奕带着戒心的人如今却想要信他一次,回想二人最后一次见面时所说的那些话,还有他的神情便知不是假的,“应该是真的,他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了。” 马车终驶过街市,缓缓行至城南如意坊行街一处幽静的宅院停下,小双轻扶着她下了马车,待秦葶站稳后,小双便抬手指了宅院小正门说道:“到了,这便是了。” “如意坊街道四通八达,座落不偏,早便听说附近住的皆是读书人,什么秀才举人之类的,总之都是有学问的人,跟这样的人住在一起,没那么多糟心事儿。” 小双带着她来到门前,秦葶这才瞧着门口各立一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