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根本没同何呈奕说? 千万种可能自她脑海里飘过。 但是她觉着最无可能的便是最后一种。 先前自家宫里的小琴险些要了她的性命,细算起来,二人也不算全无交集,甚至还有过节,她怎么会就让此事无声无息的这般行过呢? 着实想不通。 接连几日,一切都看似太平,可魏锦心却觉着度日如年,时不时的让人去打探消息,得来的,皆是一切如旧。 这么下去不是个法子,魏锦心决定亲自前去。她寻了个由头来到何呈奕的殿前,皇后很少凑近过来,而今也是新鲜。 才一入殿,正巧撞见秦葶捧着一盆花自里头出来,秦葶一见,随而福身去见礼。 魏锦心只轻稍点头,而后迎直入殿。 何呈奕难得松意一会儿,正坐在案前看书并非批折子。 “臣妾见过皇上,”魏锦心福身,而后示意身后宫人将一本册子呈上,“这是这个月宫里的花销,臣妾已经将帐目皆看过了,请皇上过眼,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何呈奕抬眼,也仅是大意扫了那帐目,粗略一过,“皇后出身魏氏,这些东西自不在话下,朕信得过你,往后这些都不必让朕看了,权由你处理便是。” “是。”简短两句对话,倒也瞧不出何呈奕神情有何不妥。 今日她本意就是来一探他情的,即便看着他风静无波仍不敢掉以轻心。 因祖父曾说过,新帝何呈奕并非何成灼那般只知杀戮享乐的草包,他要比何成灼厉害的多。 若非年当圣祖重病,奸政当道联合外敌将何呈奕手握兵权的舅舅骗离京去,打的溃散,哪轮得到何成灼上位。 加之何呈奕本就能忍常之不能,演几场戏,又算得了什么。 果真,见她还留在这里,何呈奕便再次抬眼问道:“皇后还有事?” 魏锦心此次前来也是留有后手,见他问便从容应答,“今日臣妾过来,的确还有旁事。” “先前在晋王府,听到杜太妃的教诲,一时让臣妾过意不去,臣妾一无长处,二无本事,不能讨得皇上欢心。如今皇上正在盛年,也确实该开枝散叶才是,宫里孩子一多,便热闹了,臣妾想着,那个叫秦葶的姑娘,当是个很仔细的人。”魏锦心显见着提到秦葶时,何呈奕的唇角似勾了若有似无的笑意,于是大着胆子接着道,“上次后宫妃嫔册礼,她倒也没赶上,不过待过些日子,正赶立春,皇上也给他个份位吧。” 原本何呈奕还真想着此事,但是有了昨夜一遭,他反而不急了。 秦葶的位份如何给,何时给,他自有算计,不想经手他人,于是道:“她的事,暂放一放。” “对了,昨日去给杜太妃贺寿时,朕到想起一件事。”他话未一次性说完,身子自桌案前稍挺,顺手将面前的书页合上,轻置一旁。 再平常不过的语气和动作,反而让魏锦心生出一身冷汗。 魏锦心心头打鼓,想着该来的总要来了吗? 脑子随着嗡的一声,随而便听何呈奕接着道:“朕记得三月中,是魏相寿辰,算起来,魏相也是近七十岁的人了。” “是,祖父过了今年,整七十。”一身冷汗尚未退却,她镇静应道。 “人生七十古来稀,这是喜事,得当好生操办才是。朕已经命人去备了厚礼,待到魏相生辰时,皇后也随朕一同前去贺寿。” 不容说,这便是给魏家天大的颜面了。 帝后同行贺寿,可见天子对魏家重视程度。 若是旁人,易会恃宠而骄,可魏锦心不会,她知道,现如今自己的父亲正镇守一方,往后或是还有乱事需要父亲去平定。 何呈奕是攻心之人,明面上是看重魏氏,实则是安定父亲之心。 “多谢皇上抬爱之情,只是祖父一生清俭惯了,先前也有话放出,不会大办,且一家人随意吃个饭就算好了,如今前线将士们为国征战在外,他更会做好表率。” 提到生辰,魏锦心心下更是发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