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如玉石的问声在耳边响起, 陆沅的心是又痒又一激灵,一时间忘了反应。 云姜压着声音:“嗯?” 在她怀里坐着, 挺着腰背不敢靠近她的小脑袋拼命摇头否认, 泪洒满襟, 哭的是梨花带雨。 这陆沅趋利避害的天性是刻在骨子里的, 哭也不敢哭得大声,很有陆家行商的圆滑与审时度势的家风。 云姜也不着急说话,一扯缰绳,慢悠悠地踱步出去。 本来陆沅还忧心自己的小命,可是对方却是不再不说话了, 不用言语威胁也不用武力威胁, 反而还开始带着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闹得她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抽抽噎噎地看着乡间的风景, 被带着晨霜的微风糊了满脸, 凉嗖嗖的一片。 不管是脸和心都凉了。 老马识路,马蹄声哒哒,任由它沿着上山的痕迹离开那一座鬼屋似的荒宅,终于走到了山下的农田处,又沿着沾满湿漉漉晨霜的路走了一段,遥望远处才隐约见到人烟。 可是云姜却是一扯缰绳,不往通往京都的管道上走去,反而是往与京都方向相左的道路上走去,也不知道要往何处去。 看着越来越偏僻的道路,好不容易见着的炊烟又给抛在身后,陆沅又开始心脏怦怦乱跳。 该不会是要把自己卖掉吧? 陆沅摸摸自己的脸,虽然自己身无二两肉,炖了吃都不够塞牙缝的,可是这脸真是实打实的好看,怎么讲也得几千...嗯不对,几万两黄金吧? 忧心忡忡给自己估完价后,陆沅可算是忍不住了:“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云姜笑道:“舍得跟我说话了?” 刚刚看她脸上千回百转的表情,一会纠结欲死,一会洋洋得意,一会又心如死灰,真是一张脸就能演了众生百态,比听一场戏还有乐趣。 拼劲全身修养才让云姜把这笑声给忍了下来,肚子都给人忍痛了,心说真是好一个活宝。 陆沅委屈巴巴道:“我哪有不跟你说话,只是你这样子好凶好吓人。” “哦,”云姜修长手指牵着缰绳,还有闲情逸致去玩笑道:“你撞破了我辛辛苦苦欺瞒了十七年的隐秘,还怪我?” “......”陆沅。 这事一想好像确实是自己理亏,人家好心救自己逃出生天,自己却将对方的隐秘撞破...不对,才不是这样的! “可是那几个贼子分明是冲你来的,我才是那个被无辜烧到的鱼!”陆沅顿时就不愧疚了,颇为理直气壮。 云姜想了想,觉得她应该是想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看着天边隐隐升起的日轮,云姜速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