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夏归楚刚考上曼城大学,终于能离开那个古怪的“四口之家”,他像脱出樊笼的飞鸟,一头扎进新鲜忙碌的大学生活,几乎有些乐不思蜀,如果不是牵挂曹南宗,如果不是忧心左梅英,他暑假就已经和师兄去了外地旅拍,或者去老师家住上十天八月,根本不会回戈兰。 走进家里的店门,左梅英请来的打杂小妹原本正和客人说笑,一见是夏归楚,热情地玩笑说“少爷终于舍得回来了”,夏归楚回家的心情顿时松快了一点,听小妹说,左梅英今日不在店里,又上山去圣坛了。 不在就不在,总归他也要上山给曹南宗惊喜,夏归楚便告别小妹,去后院楼上自己的房间放行李。 出乎意料的是,门是虚掩着的,门缝里流出的黏重喘息和撞击闷响,让夏归楚的脚步一下钉在原地。 又是哗啦一声,里面的人似乎扫落什么东西,哒哒哒哒,是玻璃珠弹跳的声音,弹珠声在夏归楚耳边荡出回音,荡空了他的大脑。 蓦然间,夏归楚想起,妈妈给他买的那盘跳棋,就放在床头柜上。 一根滚圆的金红跳棋滚到他脚下,夏归楚低头一看,剔透的球面黏满了污液。 他猛地踹开房门,被里面劣酒和机油信息素混合体液的气味,呛得差点栽一跟头。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夏维森的情人,他从夏维森身上起来,杵着鸟晃到夏归楚面前,问夏归楚要不要一起,上面下面都可以,多几个人也不介意,手还不老实地来碰夏归楚。 从前夏归楚还在家的时候,这个alpha就经常只穿短裤在少年眼前走来走去,动手动脚,仗着都是同性,肆无忌惮。 夏归楚曾把这些骚扰暗示给左梅英听,左梅英却眉头一皱,要么说他想多了是误会,要么叫他自己多注意一点,别把月影学的东西泄露到外面来。 那alpha也惯会做人,在左梅英面前装得人模狗样,温良恭俭,一口一个姐叫得亲热,帮她打理民宿,分担辛劳,把她哄得团团转。左梅英连他爸和这个alpha搅和在一起的事实,都掩耳盗铃、视而不见,整日沉迷上山烧香拜神,两耳不闻窗外事,连白手起家的民宿都不大管,何况是她这个不满意的儿子? “那时我是恨过持明,恨过你的,”夏归楚靠在曹南宗的肩头,苍白地笑笑,“恨你身为月君,怎么不管管我妈妈,恨她加入持明教,怎么修成这个自欺欺人的样子。” 曹南宗温柔地抚过他的头发,没有反驳他的埋怨,也没有审判谁,只是静静地听着夏归楚的倾诉,幽淡的白檀香萦绕在夏归楚的四周,是限定他使用的安抚剂。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啦。” 夏归楚狠揍了那个alpha一顿,夏维森想上来帮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