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殷向来面无表情的脸色骤然一变,立马又令人调转马头。 后山虽大,可底下人都知晓天子几乎时不时都会摩挲过那只锦囊,因而他没有再检查的时间段里,消失的地方只有可能在他停留过的山洞里。 天色暗了下来。 晏殷甚至在山洞附近的水潭中都找了一整晚,身体被那寒潭水浸得愈发惨白。 直到底下有人似终于看不下去,大着胆子上前来瑟瑟发抖地主动说道:“奴……奴才好像在那位顾小姐身上看到过熟悉的流苏……” 流苏从她的衣角处遗落出来,也许很快被她重新收纳了起来,过会儿便又看不见了。 下人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 可天子若继续这样下去,只怕真的会疯…… 晏殷似水鬼般从那寒潭中一步一步走上岸来,他的伤口已然被泡得发白,再流淌不出一滴血来。 关心则乱。 以至于让他甚至都忘记了……只有她一度曾近过他身。 …… 织雾并不清楚自己偷走那只锦囊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时辰,她原该准备休息,可偏偏在要歇下之前,禾衣告诉她,外面来了很多禁卫军,将玉山侯府围了起来。 织雾握住手中的锦囊,指尖霎时微微收紧。 她得到消息后,匆匆走出来时便瞧见那位早该回到皇宫中休息的天子,面色极晦暗地出现在了侯府大门之内。 织雾心头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却又感到很是不可置信。 “在那石缝里,只有你靠近过我……” 织雾呼吸微窒,语气艰涩,“陛下……” “陛下有什么事情冲着我一个人来,莫要牵连我的家人……” 晏殷跨步极其缓慢,走到她近处时,织雾才发觉他的面庞比白日都要更为苍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男人瞳仁漆黑阴骘,垂落下的视线黏在她的面颊,语调似尤能保持平静,“拿出来——” 织雾扣紧指尖,仍不太想承认。 “小姐?” 阿序也在府里。 他今日留在玉山侯府帮小姐物色几匹合适的马,这个时辰原打算离开时,恰好便撞见了眼前这一幕。 从阿序的视角来看,那传言中颇为危险的暴戾帝王似乎离小姐有些太近。 距离近到可以随时对小姐造成致命伤害。 他下意识想要上前去将小姐掩护到身后,可却毫无防备地被那天子一脚踹翻在地。 织雾霎时大惊失色,想要转身去查看阿序情况,可转身的瞬间却被天子死死扼住了臂弯。 晏殷阖了阖眼,看着她急切关心瑾王的模样,心如刀割。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