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替对方擦去她的痕迹。 可温热的双手才将将捧住他的面颊,又好似犯错般,僵住了指尖。 在对上男人深不可测的黑眸时,织雾才转变了语气,口吻愈发外强中干道:“现在,该受到惩罚的人是殿下。” “我会对殿下很是过分……” 织雾觉得该让他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却猝不及防听见太子离她耳廓极近的位置,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嗓音喑哑。 “是么……” 哪怕是面对瑾王的一些刑讯手段,他也从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 偏偏,在她耳边说出的这两个字,又让织雾摸不清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少女听到他的声音心头蓦地一颤。 …… 此时正值下朝的时辰。 与阴暗的地牢不同,外面此刻阳光灿烂美好,可以驱散一切阴云。 但眼下却无法驱散笼罩在一些臣子心头的压抑。 在朝臣们陆续准备离开时,忽然有人率先顿住了脚步。 后面的人接二连三,竟也都神态各异地被迫停下步伐。 概因在那曲折长廊下,那位风头正炽的明棠郡主穿着红裙一派娇艳华贵,可手中却牵着铁链,连接着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 男子肌肤苍白,雪白的衣衫上也沾染了尘埃。 血痕与污痕染在他的身上,反倒将他衬得愈发如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晏殷神态自是不起分毫波澜,可黑色的眼珠却凝落在美人白皙纤细的后颈。 她那样怕他…… 一度让他以为,她会清楚,他从来都是一个毫无廉耻、尊严的人。 可她这样的举止却还是令晏殷从内心的古井无波状态,宛若投入了一粒小石子般,荡漾起一些古怪的涟漪。 被她手指亲自带上铁环时,晏殷感受到的…… 是一种古怪到,会让他浓睫之下所遮掩的瞳孔骤然扩大的情绪。 他的情绪向来都由自己掌控。 眼下,竟又是另外一种例外。 乌发垂落在后背,可却还是没能掩饰住他苍白脖颈上,一圈极其刺目惹眼的玄黑铁环。 明棠郡主亲手牵着衔接在铁环上的玄黑铁链。 像是牵狗一般。 可和牵狗不同之处就在于,牵着比她更为高大更具威胁的畜生,在不知情人眼中看来好似美人与林中体格硕大的猛兽反差,尤其令人触目惊心。 更别说,知道的人都会清楚,她手里牵着的,还是太子。 lt;a href= title=缠枝葡萄 target=_blankgt;缠枝葡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