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独支、碗口硕大的淡粉芙蕖。 留白太多, 反倒显得芙蕖冷清孤僻, 幽幽散发着圣洁不可侵染的气息。 明明只是单纯的花,偏偏织雾仿佛也能从中取读出与他周身气息如出一辙的冷清感。 他仿佛仍旧是先前那个愿意与她虚与委蛇的丈夫, 一只手臂从容自若地自她身后抵在了桌案上。 不知不觉间, 便将柔弱的猎物困在了他与桌案中间极狭窄的空间里。 织雾只觉毛骨悚然, 可身后男子却盯着画上的芙蕖徐徐问道:“阿雾对于前朝废去的这条惩罚没什么话想说吗?” 也许是因为被当场逮了个现行的缘故。 在他怀里的美人连半个字眼都编造不出, 只能像一只慌张无措下落入蛛网的蝶。 不论如何颤抖着翅膀也都只会越陷越深。 继而, 等待着蛛网的主人将她身体里饱满甜蜜的汁液全都吸食入腹。 于是…… 在下一刻, 方才还落于宣纸上的毛笔点在了少女雪白的锁骨上。 像是一个耐心极好的人,一点一点撬开了蚌壳边缘。 笔端往下,如桃花瓣粉嫩的衣襟软软地敞开了一道口。 底下常年不见光的雪软细腻宛若呼之欲出的雪白蚌肉。 精致的笔尖于美人雪肤之上, 慢条斯理地勾勒出了一朵芙蕖。 织雾撑在案沿的双手紧紧绷起。 出于某些原因,辩解亦或是对他求饶……这两样她今日竟都没有。 碗口硕大的芙蕖可以落在她的锁骨之上。 可余光落到了桌上的画作上, 便瞧见了那芙蕖之下的花柄,竟是极长…… 花柄斜入衣襟,似正要复刻桌上那副画时,一滴热泪落在他的手背。 笔尖探在衣襟里, 勾勒出深深阴影。 织雾死死攥住,羞得肌肤几乎都透出了一层粉意。 她握在他手腕上的小手又软又烫。 美人眼睫串起晶莹泪珠, 摇摇欲坠,在情绪几欲绷不住时, 认错的话才堪堪从湿软红唇里微微吐露。 “夫君,我知道错了……” 晏殷视线落在她的唇上,云淡风轻地问,“为什么?” “因……因为……” 她垂眸,拧紧指尖。 “因为我妒忌曲医女。” 晏殷顿住。 美人抿着唇,偏过头去,泪珠终于兜不住。 在偏离的灯光下,那一滴泪珠恰好穿透了烛光,在白净的雪靥上如珍珠般,朦胧而生光,楚楚可怜到令人心碎。 lt;a href= title=缠枝葡萄 target=_blankgt;缠枝葡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