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着得意的笑容——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啊! 江令桥睨了眼手中那碗殷红,转身尽数倒入炉膛之中。缭绕的火焰狞笑着将艳红舔舐殆尽,而后雀跃欢呼,扭动着怪异的舞姿,火苗噼里啪啦,喷发出干柴溃败的声音。 容悦走上前来:“何苦要他每日一碗心头血供奉着,瞧着不吉利。” 江令桥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对他道:“凶符驱恶灵,功夫下得狠,才能开出最旖旎的花啊。” “不过……我总觉得,陈二公子好像不太正常。” “是么?说来听听。” 容悦学着她双手抱肘的模样:“照我们所说,欲炼成丹药,需每日以血作引。陈二公子倒也殷勤,每日规规矩矩地来了,恭恭敬敬地奉上了血,只是……” 他眉头紧蹙:“只是这时日渐长,他就算是头牛也该有气血两亏之相了,怎么面色依旧红润,和从前一般无二?” 江令桥转过身,玩味地看着他:“头几日他不正是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么?” “话虽如此,但这亏损之相应该加重才对,如今这面色……不太像啊?” “何以致此?”江令桥问。 “不再取血,调养数日便可。”容悦答。 “那是血有问题?” “血没问题,是人血。” “那便不是他陈二公子的血?” “他难道不怕没了药效,被陈大人冷落么?” 江令桥的唇边缓缓浮起一抹危险的笑意,转身迎着天光,沐于暖阳之中。她抬手触摸着炽热光明的金辉,阳光掠过指缝映在她的脸上,裁剪出温柔的明暗相间。 默了片刻,声音再次响起,却深冷而阴沉—— “容先生有多久未见过陈大公子了?” -------------------- 第22章 否极泰来 ========================= “容先生有多久未见过陈大公子了?” 江令桥的声音轻缓平静,容悦脑中却晴空里炸出了个惊雷。仔细想想,陈新材的确是有些时日没现过身了,尤其这几日陈晚材正春风得意,他怎么坐以待毙得下去? 一个可怕的念头漫溯至心间,容悦心中一惊:“他……他难道就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江令桥仰面看他,阳光下,脸上细密的绒毛辉映着天真的金色光芒,“陈大人官高至此,敛财无数,毕生追求的都是长生不老。钱财乃身外之物,血脉骨肉也能物尽其用。只要能实现他的一生所求,这些都是过眼云烟。陈新材和陈晚材都明白这一点,只要窗户纸不被捅破,只要不影响陈大人的长生大计,窝里斗翻了天,他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