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卉满,至少,摧毁她的人该是他自己,不能是别的人,别的事情。 他没有发觉自己多少有些病态了。 卉满很难受,靠着他小声哭。 “他把女儿抢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谢桉叹口气:“叔叔总是这样独断专行,这简直就像阿□□翁之囚。” “那是什么?” 谢桉给她讲解了那段中世纪的历史:“十四世纪,法国国王菲利普四世跟教皇卜尼法斯八世争权,法王派军队围剿教廷,无礼的雇佣军一巴掌将教皇扇下宝座。” “旧教皇悲愤死后,法王扶持傀儡成为新任教皇,胁迫后来任者将教廷从圣城罗马搬到了小城阿□□翁,对教权施以独裁,开启了长达七十年之久的‘阿□□翁之囚’。” 他说完历史无奈笑笑:“这和眼下谢晏的处境多么相似,谢家宗族因为叔叔而分裂,集团处处受他节制,而他已经脱离家族不受掌控了。” 卉满皱着眉,默默听他倾诉,有一些疑问,谢观已经跟家族割裂了么?什么时候的事?但她也没力气去问为什么。 如同谢桉所说,世俗王权与教权的博弈中,王权占据碾压上风,而谢观就俨然是那个暴君,他高高在上,把所有人都当成玩物傀儡。 她恨他。 谢桉想把她从桌底拉出来。 “地上凉,你先出来。” 他像哄一只猫那样极具耐心,就差捧着吃的咪咪两声了。 这时,门被打开。 脚步声,明亮的故意让他们听到的脚步声。 谢观站在那里,逆光而立,怒意倾泻。 看到她这样偎靠在谢桉身边,他起了无名之火。 卉满看到他,急忙从桌子底下爬出来:“让我见见她吧,我求你了。” 她去拉他的手,他把她的手拿开,卉满没站稳,摔地上。 谢观顿住脚步,卉满很颓废地瘫倒在地,狼狈却没有起来。 谢桉跑到她跟前,试图搀扶她:“卉满,你起来。” “别碰她。”谢观对谢桉呵斥道。 “叔叔,您在故意折磨她。”谢桉脱口而出,第一次这样冒失,“我不会再让您这样恶劣对她,她已经跟您没有关系了。” “是么,那我该祝福你们了?你未婚妻知道你这么乐于助人么?” 谢桉脸色一时面色如纸。 强烈的得与失占据他的脑海,他是一个男人,本性必然有利益衡量,眼下心乱的声音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败露了。 他看到卉满孤独地坐在地上,极细极轻的头发搭成缭乱的光线,在耳畔滑下来,垂到颈背,她的脖子像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