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也未变,笃定应:“他们会应下的。” 秦黛黛仔细盯着秦胥的眼睛,妄图看出一丝一毫的波动,却终究还是失望了。 即便在说她的姻亲,他仍如一块木石一般。 良久秦黛黛朱唇轻启,一字一字道:“若我不愿呢?” 秦胥不为所动:“此事由不得你……” “父亲毁了一个阿娘还不够,还要再毁了我吗?”秦黛黛紧攥的拳松开,蓦地开口。 秦胥周身本徐缓的凌厉骤然冷凝:“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秦黛黛睁大眼睛,忍耐着外溢的大能威压直视着他,“当年父亲与阿娘便由联姻而成,可阿娘得到了什么?” “不过是苍梧林中的一抔土……” “放肆!”秦胥的声音沉怒,强盛的威压轻易压弯了秦黛黛竭尽全力直起的脊背。 然下瞬,秦胥蓦地闷咳一声,眉心竟隐隐浮现一道紫色法印,他轻顿了下,逐渐回神,威压也徐徐散去。 秦黛黛看着那道法印,神情怔然。 是淬魂盏的印记。 秦胥与淬魂盏结契还不够,甚至将其炼化入体了。 就在这一刹那,秦黛黛只觉与他争执分外没劲,她自嘲一笑,垂下眼帘道:“女儿逾矩了。” 秦胥盯了她良久,拂袖转身,朝前走了不过两步,身形已踏破虚空,消失在原地。 秦黛黛静静站在房中一动未动,半晌才移开眸子,唤来飞白剑,朝远处的苍梧林飞去。 母亲的坟墓干净如新,乱花浅浅点坠在灵雾包裹的草木之中,花朵轻轻浮动,墓前弥漫着淡淡的桃花酒香,是母亲生前最爱喝的佳酿。 秦黛黛看着上方“凌听荷之墓”几个字,伸手一一抚过。 识海中,千叶的花瓣幽幽散着温意,像是无声的安慰。 秦黛黛不知在苍梧林中待了多久,只是夜色渐渐浓郁。 千叶轻声问:“黛黛,你今日不回神玄宫吗?” 秦黛黛看着阿娘的坟墓:“不回了。” 她想多陪陪阿娘。 她怕往后,太墟宗再无多少人记得阿娘了。 千叶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那小少君如此依赖你,你当真不告诉他你回太墟宗一事啊?” 秦黛黛抿了抿唇:“几日而已,没必要,说不定他都未曾发觉我离开过呢。” “万一他找你呢?” 也许是他昨日的眼神在她记忆中太过深刻,秦黛黛心中隐隐猜到,那才是真正的、完整的岑望。 “他若真想找我,早便用通讯符了。”秦黛黛淡淡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