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这么想的?”皇帝喃喃出声,他的心似乎有一块,塌陷地软了下去。 盛星云的泪,夺眶而出:“皇上,您认识臣妾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臣妾对您的一片心意么!?” 皇帝面上生出一丝惊喜,这种感觉就好像多年前芒刺,一朝拔出,说不清的舒爽与高兴。 果然!她不是故意与他作对!她不是因为自己的冷漠而要离开!她单纯是为了他们的孩子! 皇帝十分动容:“云儿……” 他顺势揽她入怀。 一旁的杨初初,有些看不懂了。 杨初初知道,盛星云心里,早就不对皇帝抱有任何幻想了。 她的娘亲虽然柔弱,却十分清醒,三年前便在皇帝和女儿之间做了取舍。 并且通过那件事,盛星云也彻底看清了皇帝的为人。 对于皇帝来说,当没有冲突时,对人的千般好也嫌不够。 但只要侵犯到皇权或者名望,他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你。 但刚刚盛星云这一番话,说得连杨初初自己都有些迷糊了:娘亲真的还爱着大猪蹄子!? 只见盛星云柔弱地倚在皇帝怀中,她低着头,软声道:“这些年,臣妾和初初虽然一直在冷宫生活,但是臣妾的心一直惦记着皇上……臣妾知道,皇上当年也是不得已,臣妾能为皇上分担,甘之如饴。” 皇帝的面色肉眼可见地温和了不少,他怜惜地搂紧她:“云儿,朕也惦记你们母女的。” 盛星云清浅一笑,低下头来,小声道:“臣妾就知道,皇上最重情义……” 声音酥媚柔婉,但眼中却没多少情绪。 杨初初目瞪口呆。 高,实在是高。 杨初初原本以为盛星云心里有疙瘩,很难再和皇帝相处。 没想到……盛星云三言两语就把皇帝拿下了! 杨初初不禁反思:难道我的绿茶技能,来自遗传!? 杨初初见两人旁若无人地抱着,便轻手轻脚地出了门,顺手将门带上了。 她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杨初初一个人踱步到了庭院之中,支开了所有宫女太监。 入了盛夏,庭院里的花都落得差不多了,偶尔有一些细碎的花瓣坠下,也是零零星星。 杨初初伸手,拂开了秋千上零落的花瓣,然后踮起脚,坐了上去。 她默默抬头,明月轮空,光影如流沙一般笼下,照在脸上,皎洁无双。 夜风微拂,凉爽丝丝入扣,她的头发被轻轻吹起,有些纷乱,杨初初用手指拢了拢,然后握住秋千的绳索,细软的手指,触到垂挂的铃铛。 “叮”地一声,清音入耳,短促纯粹。 杨初初有些出神。 秋千还好好的,他却不在了。 - 京城,武平侯府。 庭院幽深,植了不少青竹。 这京城私宅平日住得少,青竹看起来栽种的时间不长,想来是府中下人,为了迎接武平侯这次过来,特意安排备下的。 此刻,竹叶受微风所惑,微微摇摆。 一个少年自偏院而出,他面色微绷,步履匆匆,穿过竹荫重重的庭院,直奔正院而去。 “哎!”少年才刚刚踏入正院,便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少年吃痛地“嘶”了一声,抬头一看,道:“白叔……” 被称为“白叔”的中年男子,是武平侯白仲的家臣,白言。 白言见撞到了白亦盛,连忙道:“二公子没事吧?” 白亦盛面色不愉,但白言是白仲最信赖的人,他便也不敢多说什么,道:“没事……白叔,父亲在书房么?” 白言微顿一下,道:“在的……” 白亦盛点点头,就要迈步向书房走去,白言见状连忙拦住他,道:“二公子,您找侯爷有什么事?” 此话一出,白亦盛更是不悦,道:“我去见父亲,难道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白言闻声,眼眸微滞,他不以为意,解释道:“侯爷忙了一夜,此刻刚刚睡下了……若是二公子此时过去,恐怕会吵着侯爷。” 白亦盛听了,面色缓了缓,他问道:“我不过是想去问问父亲,为何我们还不回属地?太后寿诞结束这么久了,难道父亲还要在京城处理军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