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倒是脸大。 到了作坊,地上散了好大一片柴火,一老妪头发凌乱,正被麻婶儿拽着。怕是闹了一会儿有些累了,这会儿正僵持着,没人说话。 “宁澜,”那老妪见了宁澜仿若见到了救星,“快叫你这老婢放开我,我可是你八奶奶。” 宁澜倒是在村里见过她,就是从来没说过话,也没来往过,一句八奶奶给他整的一头雾水,干脆道,“我不认识你。” “呸,也是个白眼狼,”那老妪见宁澜不给她面子,丝毫不脸红,“你爹被撵出来时,没少吃我家的粮,他才走了几年,你连恩都不记了。” “是么,我爹吃了你多少粮?”宁澜一边问一边悄悄示意知礼去叫花婶儿。 老妪立马掰着手指数道,“唉,那可不少,有时一个饼子,有时一碗肉,这时间长了咋说的清。” “烦请你仔细想想,我好报恩。” “唉,那要数到什么时候去,不如这样,你把那一垛柴火给我,就当抵了,我也不是那非要求报答的人。” 那一垛柴火数量不小,烧锅两三个月都用不完,这话一出,方成罗嘉几个小孩都不住啐她。在场刚刚换完柴火的几人也都变了脸色,这几个人年纪轻,不知道老妪说的那些事,刚刚不敢随意开口,多少也存了看热闹的心思,这会儿各人各种想法可谓翻江倒海,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宁澜好整以暇,“我爹在天上看着,决计不会让我这样稀里糊涂的行事。” 那老妪已经挣开了麻婶儿,此时满脸得意,“你少文邹邹的,我听不懂,你快点儿,叫人把柴拉我家里......” “哟,我当时谁呢,”正说着花婶儿到了,看清是谁满脸不屑,“这不是宋老媒婆么,怎么又在说你当年把地上摔碎的饼子给宁澜他爹的事啦!” 老妪被当面拆穿,恼道,“你少胡吣!” “我胡吣,咱俩谁胡吣谁孙子短命鬼,你敢不敢赌誓?” “我孙子精贵是你家那个能比的,和我赌誓,少往你脸上贴金。” “你是不敢吗,老婆婆?”罗嘉冷不丁冒出一句,把老妪的脸臊红了,作坊也静了下来。 过了几秒,宁澜清咳一声问那老妪,“敢问婆婆,那些摔碎的饼子作价几何?” “20文,”老妪倒是敢开口,完全不理会旁人鄙视的目光。 “成,”宁澜让知礼数出20文递给她,“算是替我父亲还了人情。” 老妪接了钱就要走,小黑和阿黄堵在门口,她无论如何迈不出去。 “老婆婆,你的事解决了,我的还没有,你拿我的柴怎么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