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只是冲动之下想要揍孩子,现在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不应当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黄地主的夫人忽然抱着自己的孩子哀泣:“大郎啊,你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要被人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楚天直在后面继续默默翻白眼,他和董三郎平时打架次数不知道有多少,从来没有向大人告过状,不就是小伤吗。 有打架经验的孩子都相当鄙夷黄大郎的行为,他脸涨得通红,谁都不敢欺负,只好去瞪没有任何身份靠山的白谨。 黄夫人察觉到孩子的视线,往那看了一眼,恨恨地说:“这书童也不懂事,主子说话哪有他一个下人插嘴的份!还不阻止主子们的争斗,真是没有教养!” 白谨:“???”好家伙,人在一边坐,锅从天上来。 县丞夫人脸微黑,光把错误推到三郎和那个小书童身上,令她很不高兴,但丈夫非要如此,她拿不准对方的想法,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县令夫人还在这,她不能僭越,也怕失了礼数,在这位京城贵女面前丢人。 左县令静静地看着她的表演,直到黄夫人发现无人理会她,才尴尬地收了声,还接收到丈夫责备愤怒的视线,吓得一个激灵。 “夫人是说,我管家出来的孩子没有教养是吗?”左夫人微微一笑,“白谨这个书童,是和我家大郎一同教养的,这是在对我不满呀。” 她说话轻柔,明明没有拔高声量,或是威胁任何人,却令黄夫人脊背寒毛竖起,心先凉了半截。 众人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世家女子果然不同凡响。 黄地主讨好地笑了笑,忙出来劝解:“贱内只是无知村妇,夫人不必跟他斤斤计较。” “你这话倒是和自己的儿子如出一辙,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左县令讽刺道。 “白谨并未做错任何事,就是圣人也愿意广纳谏言,尔等岂有让百姓闭嘴的资格?!怎么,你们还不曾做官,就已经摆上了当上等人的谱?” 这话不可谓不诛心,就算现在是科举考试,倘若得罪了县令,不仅拿不到去府学的推荐信,传出去后同样会被国子监拒收,又谈何科考。 黄地主面色骤变,连忙跪地求饶,他的夫人不用扯,早就瘫软在地上。 因为此事不算多严重,左县令只是小惩大诫,但对于古人看得名声比命还重这点,传出去可就是诛心了。 白谨闪着星星眼地看着左县令,太强了,真的太强了! 以话为剑,以礼为枪,三言两语就将敌人击溃,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状元郎啊! 左安礼并未错过白谨眼中的崇拜之色,他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腕,小声地倔强道:“我以后也会成为这样的人,你可以拭目以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