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锦知道江怀雪是准备死不开口了,他也不生气,只心平气和道:“你知道的,我这人别的没有,有的是耐心,我不会走的,你有本事,让人把我另一只腿也打折吧。” 裴书锦说罢便拂袖而去,出门的时候正好迎面遇见常山端着一碗药走来,裴书锦与他四目相对,并不怯懦,两人越走越近,裴书锦隐约闻到那药中有很重的腥气,他心中存疑,但看常山的目光并不友善,他便没有过问,两人各怀心思擦肩而过。 裴书锦等常山进了江怀雪房里,立刻往厨房跑去,熬药的下人正要清洗罐具,裴书锦夺过一闻,味道并无异样,他又赶紧去捡被倾倒出的药渣,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下人莫名其妙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示意别管自己,他在厨房踱步许久,才终于在角落发现一枚茶锥,他将茶锥放在鼻尖轻嗅,果然闻到了血腥味,他又将茶针上粘的末屑轻轻在指尖碾磨,他感觉这茶锥破开过的东西很像血竭,但如果是血竭就不该有腥味…… 裴书锦琢磨许久,但这粉末实在太细微,他一时没有头绪,只得回了房间休息,夜里睡得也不是很踏实,时刻警醒着,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第114章 江怀雪身体不睦,在济南的别院多呆了两天,七月初七准备启程时,没想到院子里竟来了不速之客。 曾贤领了皇命赴京述职,从金陵出发,也刚好到了济南,带了几个下人穿着便衣偷偷来见江怀雪。 这几日裴书锦怕江怀雪趁夜甩下他遛了,干脆住进了江怀雪房子的东配室,曾贤来时裴书锦和江怀雪在各自屋里看书互不理睬,裴书锦听见动静,从屏风处看了一眼,便躲在帘幕后听他们说话。 他们说话声音很低,裴书锦离得又有些远,断断续续听着,不是特别清楚。 “我七月初动身走的……也和金陵慕家探听过……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声音虽然很低,但可以听出中气十足字正腔圆,搁在戏文里也是能演大官忠良的好嗓子。 “你多虑了,我一直盯着,能有什么问题……”江怀雪慵懒道:“眼下慕靖南远赴西北,慕云深及其门生亲信多被调离京师,集贤院空虚,谢相年纪又大了,皇上手边无人可用……这不正好是你一直盼着的机会吗?” “我这几天不太踏实……你别看皇帝登基没两年,他连慕家兄弟都敢清算,他从前不受宠信时伏低做小,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谁能想到他有这样狠绝的野心手腕,我怕这次没那么简单……” “皇上在府邸时除了慕靖南身边亲信大臣甚少,所以登基给予慕家兄弟权柄过重,可如今……也是该多培养些亲信了,况且太子和二皇子身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