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现在寄住慕府,已经添了不少麻烦了,断无再收钱之理。” 他和侍女推拒一阵,胡汐月叹了口气,也不再勉强他,两人又寒暄了一阵,胡汐月似有些精力不济,他便主动请辞了。 香云送他回南院,裴书锦给她说了不少安胎调养的事项,她听得很认真,一条条记着,可能是性格热情,一路上又和他闲聊了几句慕家的事。 原来胡汐月也是出身显贵的公卿之女,和慕云深是从小指腹为婚的,慕云深自小长在终南山,十九岁那年状元及第名满京师,几乎被全京城达官贵人家派来的媒婆踏破了门槛,更不乏亲王皇室的赐婚,好几年都闹得沸沸扬扬,不过慕谦老将军一诺千金,最后还是顶了重重压力极力做主让二人完婚……婚后慕云深也对胡汐月极尽体贴,无论朝政多么繁重,也对夫人的饮食起居格外上心。 香云说起这些不乏骄傲神色,好像她家夫人是在无数公卿贵女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嫁给了惊才绝艳的慕云深做了当家主母,他们就是天作之合人中龙凤。 两人谈话间恰好走到一处院落,装饰繁复的门口植满了各色名贵花种,侍女正在侍弄,看见香云却面色不豫,蚊子哼似的草草请了安。 香云是北院的管事丫头,裴书锦有些奇怪这侍女对她的态度,香云却也翻了个白眼,拉着裴书锦便走,还不忘奚落道:“都随了她们主子了,一身的尖酸刻薄气,裴大夫快走,免得沾了晦气。” 裴书锦不明就里,香云走远才解释道:“刚刚那是三夫人住的地方,说是三夫人,其实不过就是破落出身,他爷爷为了救慕老将军搭上了性命,她这才鸡犬升天,嫁进慕府里来。她为人刻薄,顾公子第一次来府里的时候,就是她故意找茬。夫人坐胎不稳,她暗中奚落,被爷教训了一顿,闹得要死要活,爷也懒得搭理她,她自觉脸上无光,又怕要她晨昏侍疾,前段日子跑回娘家去了。” 裴书锦听着,只觉得隐隐头痛,实在理不清这些家长里短,还是转回话题道:“香云姑娘,眼下还是夫人的身孕要紧,左右这两个月就会生产,甚至等不到足月,妇科于我不是专长,夫人的情势并不乐观,还是要寻妇科的名医圣手过来……” 香云神色也暗淡了些,叹气道:“该找的都找过了,宫里的御医都来过三五个,眉头皱得一个比一个厉害,谁也不敢有十足把握。” “不过……香云面色稍缓道:“爷两个月前就已经让二夫人去天山一带寻天师的踪迹了,只要能找到天师,想来不会有问题……” “天师?”裴书锦意外道:“我替天师打理回春堂,半年多不见他了,他竟去了天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