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药来了,陆放年纪虽小,但沉稳得体,又是眼里有活儿的人,顾言一见也很满意,他们和陆放一提雇工这事,陆放连工钱都没问便点头答应了。 正月十二的时候陆放就辞了原来的零工来帮忙,回春堂看似又一切如常了。 顾言也准备去赌场复工,他在那里两三日便能挣出回春堂一个月的开销,自然不能轻易罢手。可裴书锦实在于心不忍,顾言已有近五个月的身子,但仍要靠他养家糊口,裴书锦宁愿铁着心肠以后多赚点钱,也不想让顾言再淌混水。 顾言哪里能同意,他是个仗义疏财的人,但他自己却不愿意花除了他爹之外任何人的钱,莫说是裴书锦赚的那点小钱,就是慕靖南让人送来的那些名贵衣服配饰和把玩摆件,随便卖上一两样就够吃一年了,顾言也不为所动。 后来赌坊又派人三催四请,还承诺让他从一楼大众赌桌直接上二楼坐包厢,接触的多是达官显贵,分成和赏钱又能翻上一番。顾言心意已决,同裴书锦说以他的身子也就还能赚一两个月的钱了,他得抓紧时间,等赚够了钱大家就都能过一段踏实日子。 裴书锦也只能默许,顾言回了赌坊以后心情也明显见好,他说从二楼客人那里不仅能赚不菲的赏金,还总能听到些传闻轶事,顾言喜欢听热闹,开始时每天心情都还不错,只是以前坐大众赌桌时每天只在赌坊干两个时辰,上了二楼时间就由不得自己,大多时候都是早出晚归。 慕靖南忙得很,几乎没有时间来回春堂,这事便也一直瞒着他,可是刚出正月十五,慕靖南连着两天让冯言清送来皇上御赐的玉石布匹和茶叶,顾言都不在家,慕靖南也察觉到了异样,硬是抽出时间到回春堂从下午坐到晚上,都没见顾言的影子,只能逼供裴书锦。 裴书锦哪里是慕靖南的对手,想着慕靖南也是为了顾言好,只得一五一十交待了,慕靖南二话不说就冲去了赌坊,可是没想到,顾言执拗得很,就连慕靖南都没能劝动。但裴书锦可以感觉到,那之后顾言就有些动摇了,只是坊间有皇上给慕靖南赐婚的消息,顾言听了后心里不是滋味,太没安全感了,才一直想着要靠自己安生立命。 正月二十裴书锦打烊关门的时候,正好遇上顾言提早回来了,却是一脸的阴郁,脸色难看得很,裴书锦担心他,连忙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顾言甩着衣袖,一路骂骂咧咧的,沉着脸道:“真是夜路走多了,什么鬼都要遇到……今天那个姓章的,真是把人恶心坏了!” 裴书锦拉住顾言,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看他没受伤这才安心些许,皱眉道:“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