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裴书锦这短短数天仿佛煎熬了半生,轮番领教了他们这一对夫妻的手段,只觉得自己深陷噩梦一场,过去的玲琅岁月也都成了甩不掉一团污糟,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只想尽快结束这令人作呕的一切。 “你们都不必装腔作势费力演戏了,今天这一场我知道你们已做了万全准备,我认了。我只此一身,你们想做什么都可以,但不要再无故祸及众人。” “很好。”曾有容翩然起身,嘴角挂着笑意,眼神却几乎冰冷:“既心虚承认了就好,死鸭子嘴硬只会死得更惨。还不如像个男人,留三分骨气。” “……只是。”曾有容凑近他身旁,抬头与他对视,目光轻蔑:“待会受刑时希望你还有这般骨气。” 第68章 裴书锦本以为哀莫大于心死,而身体上的疼痛与之相比也不算什么,可那木棍结实地砸在他瘦削的身体上时,他还是疼得几乎咬碎了牙。 裴书锦从没有遭过这样的灾祸,第一棍砸下来时后背就火辣一片,一时之间胸腔收紧,连气都喘不上;第五棍落下时他的手指甲已经全部抠烂,十指鲜红近乎狰狞;第十棍落下时下半身一阵尖锐疼痛,受过伤的左腿腿骨应声折裂;挨到第二十棍时他面上已全无人色,浑身汗湿像是被扔进水里洗了一遍;第三十棍时几乎能闻到皮开肉绽后的血腥味儿,衣服和皮肉粘在一起,随着棍子挥下空气中都有血沫,裴书锦紧攥着的充血十指蓦地松开,人终于昏死过去。 一盆凉水兜头泼下,他又被强制叫醒,永明拦在他身上,青着一张脸道:“够了!你们打得可不是板子,是实心棍!我这样的习武之人受二十棍都要躺一个月!你们再打下去,一定会出人命的!” 曾有容就坐在不远处喝茶,像是没听到一样,轻飘飘道:“还有二十棍。” 永明不肯让开,起身一把夺过棍子,疾言厉色道:“夫人!你罚也罚过了,裴大夫已是这般惨状,也差不多了吧!他不是家奴,要是闹出了人命,让爷怎么收场!全当是为爷考虑一二啊!” 裴书锦在庭院受刑,别院上下都在围观,棍棍见血,钻心刺骨地疼,裴书锦受这么要命的大刑,嘴里都咬破了也含着血一声不吭,众人都心有戚戚,有些胆小心软的婢女已经落了泪。 许渐清也红了眼,推搡着守卫挣扎道:“你今天若是闹出了人命,扬州知府管不了,我便是上京去告御状也不会善罢甘休,我倒看看还有没有天理王法!” 蔡瑞眼见要出人命,也挺身而出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件事本就蹊跷,裴大夫一人拦下罪过,不是让你们不明不白下杀手的,你们要是再打下去,我定要告你们草菅人命之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