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比外面客厅的光线还要暗,开门后应该比一开始亮一些。 他能看见床上有人,被子里裹着一个人,甚至她的手机就在枕头旁边,亮着屏。 “唐月舒。”他又喊了声。 这次床上的人有了反应,她嗯了一声。 林川现在听见她的声音,更加觉得不对,他走进了她的卧室。 他的注意力在床上,没像刚刚在客厅时还关注室内的布置,床边床头柜上有几板拆开的药。 “你哪里不舒服?”林川问。 唐月舒抬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光线太暗,林川看不清她的模样,也不清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灯的开关在哪里?” 唐月舒终于开口说话:“你不要开灯。” 她晕乎乎的,说话都不太利索,声音带着鼻音,听起来像撒娇。 但林川没心思想别的,他单膝蹲跪在床头边,借着昏暗的光线,目光落在唐月舒脸上,他探手去触碰了一下她的脸,用的是手背,滚烫的触感让他一滞,他顾不上太多,手背移到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林川轻声道。 唐月舒侧身,眯着眼睛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向床边的男人,因为对方这会儿单膝跪在床边,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 她说:“我吃药了。” 林川想起昨天看到她挂的请假说明,说明她烧一天了还没退烧。 余光瞥见床头柜上还有一个额温枪,他拿过来给她测了一下温度。 39.7c。 “……” 快烧傻了。 林川站起来,手摇晃了一下唐月舒:“能自己起来吗?我送你去医院。” 唐月舒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他的话,迷迷糊糊说了一句话,大概意思是不想动。 林川没办法,他动手将唐月舒从床上扶起来,她身上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体,出了一身汗,这会儿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将身体的重量都靠在林川身上。 他拿过衣帽架上的衣服给她穿上。 唐月舒身上穿的是睡衣,上衣里面也没有穿内衣什么的,因为睡觉过程中翻来覆去,胸前的纽扣早就被挣脱开了两颗,有些风光一闪而过,即便是光线暗,也不全然挡住。 林川没注意到这些,病人并不配合穿衣。 现在巴黎的温度在零上和零下之间反复横跳,要出门当然得将衣服穿好。 唐月舒像是一个滚烫的鸡蛋一样,浑身冒着热,林川刚刚测了她的体温,只觉得她现在要冒烟了。 她觉得热,不乐意穿衣服。 林川不久前才从室外走进来,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比较冰凉,唐月舒将自己的脸贴着他的掌心,睁眼看着他。 尽管不知道她现在意识请不清醒,林川依旧觉得眼下这个氛围很是暧昧,他看着她的眼睛,幽暗中觉得自己的心在不断怦怦跳。 掌心处不断感受到她脸颊的温度,她还想抓着他的手往脖子的方向放,似乎脖子很热。 “乖点,我们先去医院看病。”林川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只不过发着高烧的人这会儿不配合他。 林川猜她这会儿的意识不算清醒了。 最后还是没能将衣服给她套上。 林川看了眼手机里关于外面天气的信息,最后将人放回床上,他出去客厅打了个电话。 唐月舒自从感觉身体不适之后就一直混混沌沌的,她记得自己爬起来吃过两次药,但之后身体忽冷忽热,她头很晕,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即便躺着也觉得明显,眼皮也重,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出了一身汗。 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清楚。 有那么几个小时她也说不准自己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她脑子不怎么能用。 她后面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被电话吵醒,有个人说要见她,她那时候脑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人家说要见她,她就喊人家上来了。 她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了,隐约还记得一些大概比较荒谬的细节。 唐月舒其实是清楚生病应该跑医院的,但是她有个死犟种的毛病,觉得吃了药熬熬说不定就能好。 不知道熬了多久,好没好也不清楚,唐月舒现在醒了。 她先是抬眼看了眼天花板,天花板还是熟悉的天花板,她有点迷茫,卧室比她想象中要明亮些,窗帘似乎开了一条缝儿,看得出外面也是黑漆漆一片,卧室的门是虚掩着,外面的客厅灯是亮着的,光透了进来。 唐月舒的脑袋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