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风雪已渐渐停了下来,漆黑如墨的街道上寂静得踩着脚下厚实的积雪,李昂站在了一处朱漆大门前,他身后是静立的李严宗和一百零七名士兵。 鸿胪,本为大声传赞,引导仪节之意,自先秦旧汉时便主外宾之事。大鸿胪寺卿之下,有行人、译官、别火三令丞。李昂面前这所宅邸的主人便是鸿胪寺三令丞里译官的居所。 “控制全宅,擅出者,杀!”李昂回头看了一眼李严宗,走向了那两扇紧闭的朱漆大门。两队暗骑营的士兵消失了在了宅院的两旁巷道里,李严宗带着亲兵本队跟上了李昂。 李昂肩上的雪随着他发劲的手臂而震落,在李严宗和暗骑营士兵惊骇的目光里,一声硬木断裂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门轴转动的刺耳摩擦声,紧闭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了。 推门而入,李昂走进了这所宅邸,看着掉落在地,断裂成两截,海碗般粗细的门闩,李严宗和那些暗骑营的士兵才明白李昂的硬气功和柔劲发力有多么恐怖。 走入黑漆漆的大院,训练有素的暗骑营士兵立刻占据了两旁的廊道,而此时,宅邸的外墙上,两队暗骑营的士兵也已经全部占据了要害位置,手里的连弩对准了宅院前的大堂。 李昂手中的黑色斩马剑,拄在了雪中,李严宗侍立在他身后,目光逼视着前方渐渐清晰的***。此时守门禁地守夜人才从大门旁的小间里跑了出来,看着那些端着弩。目光冷酷,面无表情地黑衣士兵。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两条腿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不想死,就滚回去。”李严宗看向了那个害怕得脸色死白的守夜人,冷声道。听到他的话,那守夜人呆了呆,随即连滚带爬地跑回了自己的小间。把门给关紧了。 提着灯笼带着小厮出来的管家,看着堂前站立在雪中,拄着黑色巨间的黑衣军官,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那双仿佛刀锋般森寒地眼睛让他连说话的勇气都失去了,他身后的几个青衣小厮看着廊道里那些端着发出钢蓝色幽光连弩的黑色士兵,握着棍子的手抖了起来。 “叫你家老爷带上他的波斯朋友来见我。”李昂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平静的就好像冬夜里落下的细雪,叫人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漠然冷意。 “是。军爷。”管家靠着手里灯笼发出的昏黄光芒,看清了眼前黑衣军官领子上那两枚闪着寒光地濯银龙徽。连忙应声道,让几个吓得腿软的青衣小厮在这里看着,管家提着灯笼飞一样地往里去了。 “没事,我出去看看。”董文仲早已被外面地响声惊动,他看着身旁醒来的小妾,安抚道。“你再睡一会儿。”就在他起身披上衣服的时候,管家已是提着灯笼到了。 “老…老爷…外面…来…来了一群军爷…说…说是让老爷…带波斯的朋友…出…出去见他们。”一阵急跑,管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听着门外传来的断续话语,屋中穿衣的人影滞住了。过了好一会儿,等在门外地管家才听到自家老爷的吩咐。 “带那几位军爷去客堂,好生伺候,我随后就到。”董文仲推开了门,清矍的脸上是如往常一样的淡定和从容,只是眼睛的深处,有着难以自处的慌乱。 “是。老爷,我这就去。”见自家老爷一脸平静。那管家应了一声,连忙小跑着去了。看了眼身影没入黑暗的管家,董文仲拿着盏烛台走向了远处的书房。 “军爷,请里面坐,我家老爷随后就到。”那管家看着站在堂前雪中,岿然不动,似一尊石像般的李昂,堆着笑脸道 “不必了。”李昂看了一眼那年届半百的管家,冷声道。被那冰冷地目光扫过,那管家觉得心头一寒,身子不由打起了哆嗦,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领着几个小厮站在堂前,畏惧地看着那些一动不动的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