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话还不成,姑奶奶你就别骂了。”看着母老虎一样的风四娘,黄泉苦着脸道。 “知道说错话了,那这次的帐,给老娘算个八成。”风四娘笑起来,走到黄泉身边,拍了拍手道。 “姑奶奶,你每一次都是得理不饶人,杀价杀这么狠,九成好不。”黄泉苍白的脸,一下子变得比哭还难看。 “看你那死样,那就九成好了。”风四娘转过身,到了大堂口的时候,又忽地回过了头,让黄泉一阵心惊肉跳,看到他那样子,风四娘噗哧笑出了声,“人治好了,记得给老娘捎个信,别忘了。” “小丫头片子。”看着渐渐消失的红影,黄泉的眼睛里是老人看着小辈才有的宠溺,他摇了摇头,走回了黑暗里,脚步依然似鬼魅一样,悄无声息。 … 还算干净的房间里,李政一杯一杯地喝着酒,脸上丝毫不见醉态,他在这客栈里住了六天,也足不出户了六天,他在等,等那个看似风骚贪钱的风四娘来找他,不过可惜的是,他似乎小看了她,直到现在,她都没出现,只是暗地里,多了只老鼠。 放下酒杯,李政站起身,吹熄了烛火,然后身子一隐,到了窗子旁,轻轻拉开一点,指尖的铜钿弹了出去。 不过半会,房里进了人,步子鬼祟,不发出一点声息,那人摸到床前,手探了探,便闪到了窗子旁,拉开看了看,才退出了房间。 从房梁上跃下,李政笑了笑,走出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目光停在了房间外墙的一处缝隙里,他走过去,小心地拨弄出一小截细密的金丝,笑了起来。远处的院子里,忽地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李政身子一凛,藏入了黑暗里。 “老板娘,人丢了。”老纪看着风四娘,苦着一张脸,一双眉毛像是要拧在一起似的。 “老娘早就知道那小白脸不是好货了。”瞄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房间,风四娘看向了老纪,戳着他的额头骂道,“你啊,什么金丝听音,亏你以前还说自己是贼祖宗,真是气死老娘了。” “棺材黄那里,要是出了什么岔子,看老娘怎么收拾你。”风四娘狠狠瞪了一眼老纪,走出了房间。藏在暗处的李政看着她,想了想,最后悄悄跟了上去。 站在棺材铺子前,李政眼里显出了几分诡异,他笑了笑,从旁边的围墙翻了进去。阴森森的大堂里,一排排黑漆漆的棺材排在那里,一点豆大的油灯,忽闪忽闪的,直叫人心里头不住地发慌。 看着没有半个人影的大堂,李政小心地戒备了起来。“客官,想买什么样的棺材?”阴森,不带一点人味儿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李政的额上沁出细汗,一动不动地站定了。 大堂忽然亮堂了起来,风四娘举着明晃晃的蜡烛走了出来,她看着李政笑了起来,“你以为老娘的酒那么好喝,老娘早就闻到你身上那股味了!” 李政愣了愣,然后想起了这几天喝的烈酒,“大意了啊!”他自语着摇了摇头。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风四娘看着脸上依然笑着的李政,也笑了,“老娘可是打听过了,老娘这趟要接的人可不是李大公子你。” “身后的朋友可是摸刀的。”李政并没有回答风四娘的问题,而是拿出了一枚令牌,递到了身后。 黄泉搭在李政肩上的手松开了,指缝里的细针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到底是什么来路。”看着收回令牌的李政,风四娘皱了皱眉,看向黄泉问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