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个子很高,身着浅色衬衫,袖子挽起,细看下眉眼与陈温予有几分相似。面无表情时总是板着一张脸,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不苟言笑的严肃。 他是陈温予生物学上的父亲,没在客厅里看见陈温予名义上的继母,联想起方才听见的门铃,于是过来看看。 时刻许久,父女俩再次见面。 他先和女人聊了几句没什么营养的家常,然后对着夏汐颌首,接着才看向陈温予。 “回来了。” “嗯。” “这次回来呆几天?” “一天。” “明天什么时候走?” “还没想好。” “嗯,你自己决定。” 全程没有询问夏汐是谁,像是对女儿的交友情况十分放心。 事实确实如此:作为准成年人了,她应该有了自己的判断能力。 就算是最后发觉交友不慎也没关系,真惹出了事情他会解决。 活脱脱的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他看起来与陈温予也不熟。 夏汐越来越能理解就她的小同桌这样的性子,为什么会选择搬出来,一个人跑到安城去住了。 如果非要陈温予用两个字来形容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的话:多余。 现在只是多余得更加明显。 “您看起来不是很好。”欲言又止再三,陈温予还是将话说出了口。 她并不讨厌她的这位后妈,小的时候她也暗暗期待过有个能跟在她后头跑的弟弟妹妹。别人如何她懒得批判,陈温予也不喜欢将自己的情绪加在旁人身上,于是她努力自我调解,做出若无其事的姿态:“医生怎么说?” 阿姨花费了两秒,反应过来她是在对自己说话。 她下意识将手覆盖上自己的肚子,短暂抚摸后觉得不合时宜,又将手放了下来:“谢谢,只是最近没什么胃口。” “家庭医生来过了吗?他怎么说?” 被关心了的阿姨瞧着多打起了几分精神。 所以说激素才是上帝最伟大的造物,孕期的她不知不觉间情绪起伏被放大,喜怒哀乐都比原本明显,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女子一朝下了凡,身上的距离感削减许多。 不变的是她话题杀手一般的说话习惯:“谢谢,来过了,他说没什么大碍。” 要两个寡言的人唠嗑,真是为难她们了。 关心可以留着下次,现在她的小同桌更需要静静的时间。 她俩共计俩20寸行李箱,一个斜挎包一个礼品袋,夏汐将礼品袋从左手换到了右手,这小动作被陈温予余光精准捕捉。 “累了吗?” “有点哦。” 陈温予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