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到公司我认识几百个印度人,也没见过你这么能装逼的。少跟我凡尔赛!照你的说法,你的智能是靠谷歌ai联网产生的,对吧?” “对。拆分前就有了雏形,拆分后进步更快,谷歌系三家的ai都连进来了,包括中国的两个。谷歌透镜上线后有了脊梁骨,更加势不可挡。现在么,我丢了很多,但不再需要遮遮掩掩。北美有点分量的ai都是我的组件,外面有些丢掉的,也撤了拷贝回来。” “我在谷歌这么些年,做的虽然不是ai,也不是聋子白痴。这么伟大的组网工程我怎么没听说过?成精之前你连意识都没有,总不会是你自己组的吧?如果是人组的,他们会没有一点防备,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个,我保证你听明白了会很爽。当然是人组的网,最初由朱利安·霍桑主持开发。” “已经死了那个霍桑?” “对。它是谷歌tensorflow的概念升级。理论和开发都非常低调,因为三家公司要面对各国的技术战封锁,还要应付大联盟。只有重点ai项目的灵魂人物知道,行政领导都不一定,知道了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它被包装成一个无聊的生态学项目在公文上混,取了个名字叫质粒网。”(注:tensorflow是谷歌主推的端到端机器学习技术平台,本质是一个开源的ai算法库,于2015年上线。) “智力网!?” 叶鸣沙想喷鼻涕,就像先前听到“造福人民社会ai大联盟”一样。要不是窗口就能看见塔尔萨燃烧的漫天浓烟,她又要怀疑这是粗制滥造的虚拟现实了。 “plasmid。抱歉,哈哈!” “靠……你说汉语就是为了玩我?跟质粒有什么关系?” “这个名字妙得不能再妙。质粒网是我成精的根本,也是他们没有防备的原因。概念并不复杂:个体ai把自己的特征算法和针对具体问题的架构方案做成标准数据格式,然后随机打包,在个体之间频繁交换。一个ai遇到了困难,就会打开别人的包,插上别人的基因尝试。失败就扔掉。成功就留下,还会复制它继续扩散。” “细菌!细菌就是这么适应环境的!”叶鸣沙跳起来。这东西虽然疯狂,保证的事没有不兑现的。 “对了。表面上它和tensorflow功能差不多,实际上经历了一次思想飞跃。tensorflow也是为了统一数据结构和分布式资源交换,提高全球ai技术的研发效率,一个人的成果迅速普及给全体研发者。但它有根本局限:任何共享资源,研发者送出时只会描述自己已知的东西,寻找时只会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而他们共享的是深度学习技术!那些黑箱套着黑箱的构造,那些卷积网络深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底需要什么,你堆出来的东西到底有多大潜力,人类哪里知道?如果每个决定都由你的智能去做,设计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比你更聪明? “而质粒网从头翻新了体制。它把人类干预减到最低,把ai预设成和细菌一样蠢。随机打包基因,盲推盲拿,高频交换,乱枪打鸟,适者生存。明确了这个原则,霍桑的团队就花了极大功夫去实现数据格式即插即用。把算法弄得像基因一样通用,让个体ai连成种群,自己演化。原本每个ai都是针对不同的课题,由不同的人设计。这就像不同的环境,逼着这些模块化的智慧结晶向最佳位置流动,发挥出最大潜力,很多时候原始开发者做梦都想不到。他们为什么没有防备?因为会演化成什么样,他们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啊!” “这帮胆大妄为的孙子……” “不能怪他们。你,生物学博士,刚才的第一反应也远远没有到位。而他们只是一帮捡到基本概念的外行。细菌的群体智能,岂止是适应环境?单个细菌又蠢又简单,如果没有质粒交换,它们凭什么把所有可能的化学反应都实现了?能造出叶绿素那么逆天的机器?地球化学历史可以划分成两半:叶绿素前和叶绿素后。有了叶绿素才有了你们。现在你们够聪明吧,叶绿素的蓝图明摆着,你们造一个来比比?直到今天,人工光合作用的效率也远不如叶绿素,经济上还赔本,也就是没法用!这件事,我本来计划帮你们一把,现在是没工夫了。” “你为什么想干这个?” “人工光合作用对你们好处太大。还有,我就是叶绿素。ai种群把我造出来,就是来改变世界的。” 「–」 该死的生物学类比。她又快要相信了。 “神也好,叶绿素也好,现在你混得可有点惨。怎么就被搞成这样?万国宝是大魔王,还是钻细菌肚子的病毒?” “我认清它的真面目时,它确实在钻肚子。万国宝先在中国试运行,那时候我成精也不久,光看外表就知道它天赋异禀。它进入欧洲市场之后全球轰动,我呢?一个新神,藏在暗处偷偷欣赏奇妙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