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通话只是过来求和的借口, 没想到还真是找到了西门云深的一些线索。 先前的弟子也不知道散到哪去了,先前聚集了这么多人,现在倒是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 即使四下无人,凤棽仍觉得这时候牵手好像有些逾矩, 他试图将自己被握紧的那只手给松开, 分毫未动就算了,还被燕北苓给握得更紧了些。 小鸟单方面跟他怄气, 有些不满道:“你干吗牵我的手?我们很熟吗?” “你先前自己说要做我的道侣, 如今却反悔不认,凤凰大人就是这种作风吗?”燕北苓没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倒打一耙, 竟然还谈上了作风问题。 “什么叫这种作风, ”凤棽果然中套, 整个人气鼓鼓的:“我那日就只是胡言乱语你也放在心上。” 燕北苓知道观念一旦形成, 想要打破并不容易, 他只好用迂回一点的方式,让凤棽能够接受一些,再……亲近一些。 他低声询问:“那你当时说的道侣又是何意呢?” “道侣嘛,”凤棽摇头晃脑地慢慢细说:“道侣就是独属我一个的,没有玩伴的时候道侣陪着,同他诉说心事, 到处捣蛋,一起受罚, 最后在旷野里面一同飞翔。” “就如我娘亲他们, 老爹会给她寻吃的, 桌子上常放着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珍宝。虽然娘亲总是嫌弃他又不知道从哪里带的破烂,但还是会拿个箱子好好地珍藏起来。” 小鸟对于道侣的了解仅限于自己的父母亲。 他的世界没有这么多腌臜事, 许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浅显,但也真诚。 他们两个相握的手随着凤棽的动作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日光将他们的影子照在身前,燕北苓的心也如同这影子一般上下起伏。 许久,燕北苓才开口道:“我当时听到你说的那些话时,下意识就是逃避。” “于我而言,道侣是同生共死,是黑暗中唯一的信任,是抵死缠绵时的救赎。师尊同徒弟在一起的事情也不常见,虽然我后来知晓我也算不上你的什么师傅。我考虑过、忧心过,唯独没想过拒绝。” “我后来说过的种种,都是真心的。你说的那些,我也可以做到,他们做不到的,我也尽力一试。” “凤棽,”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望着凤棽的双眼,眼神却又是那样真诚:“再多考虑考虑我吧。” 他年少之时在战乱中失去了双亲,甚至是熟知的好友、邻居。燕北苓珍藏的、拥有的,在那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殆尽。后来被凤栖宗的宗主收入门下,有了一个话痨师兄。 即使他这些年拼命修炼,已然变得十分强大。但燕北苓的内心仍然在害怕着失去,害怕曾经的美好烟消云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