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 果然是自己的,齐昼自嘲道。但现在哪怕出现一个怪物,对他来说都远远好过现在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独自一人的状况。 伸手是不见五指的黑暗,他艰难地伸出手描绘着墙上的形状,那是极端痛苦的条件下在墙上刻下的一道道血痕。 如果这里有光亮,一定会看到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遍布这样的痕迹,但是这里永远不会有光亮。这是他自从五年前恢复记忆以来,每次反抑停留的地方,因为只有在这里,在极度黑暗的环境下才能最大的激发自己内心的恐惧,才能最大程度上减少自身的破坏力。 这是他待在这里的第五年,齐昼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黑暗,但当眼前陷入这样的环境时,心跳加快、呼吸困难反而变成了一种常态。 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看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自己也不会伤害到任何人,说起来这里还是自己在上学时,他们用来惩罚自己,训练黑暗抗性而建造的地方,谁也没想到这里反而变成了他最后避风的港湾,嘴里的血腥味愈发浓郁,他几乎不敢想象自己现在的模样。 再过一段时间......再熬一段时间,就能结束了。 意识陷入了混沌之中,恍惚之间他看见自己躺倒在一个纯白的光亮房间,浑身是血,有人一声又一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齐昼!齐昼!” 他抬眼,一道巨大的透明玻璃门挡在面前,一道身影反复地拍打着那扇门,那人眉眼生的十分熟悉,正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齐昼猛地睁开眼睛,梦中的呼唤真实,叫得他心揪。 果然是梦...... 他反而松了一口气,心中说不上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沈截云不该见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不对,不是梦境! 那道呼唤近在耳边,仿佛是隔着极近的距离传来的声响,声音熟悉,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他心跳慢了一拍,心中溢满了不知名的情感,手上传来一片湿润,竟是有液体顺着脸颊滴下来了。 “齐昼!”那道声音再一次唤起了他的名字,在齐昼短短的二十多年生涯之中,从未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叫过他,他的名字似乎天生带着不祥之兆。昼夜昼夜,说的却似乎是永远不会到来的白天。 每一次叫出这个名字,似乎都意味着生离死别。第一次是很多很多年前,于阿姨一声声哽咽着叫着他的名字,告诉他快跑,一定要离开这里。 第二次是五年前......他的手下那样绝望又悲戚地含着这个名字,最后被他一招毙命。 这样的语气和温度,太灼热了,他有些......受不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