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庄主突发?重疾,请云师君速归。” 在这简短的十几字上,盖着独属于寒争的印章。那印章深浅不一,甚至能想?象出盖章时手边的颤抖。 攥紧了那封急信,云照雪沉着脸关上了窗,朝屋外的格桑乌走去。 格桑乌原本正专心致志地喂着飞来院中的小鸟,注意到她的神情,格桑乌脸上放松的笑意慢慢敛起。 撒下手中剩下不多的谷子,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云照雪手中的信纸,缓声问道:“要走了么?” 是要走了。 如果现在不走,恐怕寒争的病就来不及了。 即便心中布满了忧虑和不安,但云照雪还是注意到了格桑乌有?些?异样的手掌。原本平整的掌心包上了细细的布条,布条中甚至洇出了淡淡的血迹。 压住了心中的焦急,云照雪抬起了她的手问:“手怎么了?” 安抚地用手指摩挲过云照雪的掌心,格桑乌指着窗子随意解释道:“无事,早上开窗的时候划到了。” 窗上并没有?血迹,云照雪知道格桑乌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事情。她原本不想?追问,可在抬眼时她却注意到,格桑乌脚下有?几处颜色较别处深上许多,到处都是落雪的水痕,但独独那几处像是血滴滴下的痕迹。 而在那痕迹上方,原本就稀疏的杂草却歪倒着蔫了下去。 打断了云照雪眼中的若有?所思,格桑乌上前一步挡在她的眼前,对她轻声道:“我不跟你走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这一句先发?制人的离别打断了云照雪的思绪,她将视线从地上移到格桑乌面上,眼中的情绪逐渐复杂了起来。 她想?,在没有?遇到自己之前,格桑乌将自己照顾得很好?。但自己走后?呢,钰龙神教会追过来么? 似乎是知道云照雪心中在想?什?么,格桑乌摇摇头,挤出了一个笑来:“钰龙神教不会贸然来白暝寨,我哪里也都不去,就在这白暝寨中等你回来。” 白暝寨和吴州之间,隔的不只是数月的奔波,还有?正道与魔教之间的鸿沟。无论在钰龙神教还是白暝寨,云照雪都只是襟怀坦白的云照雪,但等她回到吴州后?,自己就不再是这小院中与她偷得几夕风月的寻常女子,而是与魔教牵扯颇深的可恨妖女。 虽然她一直在宽慰着云照雪,但是真到了离别时,格桑乌还是尝到了从心底冒上的酸涩。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后?,格桑乌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有?些?许松动。 “八月初六白露,那是我的生辰。” 定定地看着云照雪,格桑乌带着期盼缓缓道:“在我的生辰时来见?我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