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承诺我什么,也不需要做任何事,寄凊喜欢你,和你在一起高兴,我就同意,我没别的话说了,你对她好,就已经足够了。 阿姨,江雪荷也控制着自己发抖的语气,我很感谢你今天说的这些话,可是寄凊已经不是我的恋人了,我恐怕没办法做到这些嘱托。 杨颖珍笑了,她别过头去,不想让江雪荷看到她失态的神情:没关系,我只是把这些话说出来,如果你们将来想要复合,不用再担心家里的事情了。姑娘,她说,我已经六十岁了,我自认为有些观念还比较先进,你们三十多岁,正是最好的年纪,我想通了,你们就快快乐乐的吧,我能见到小凊,能和她说说话,逢年过节,她能回家里吃饭,就是我最高兴的事情了。 不说了,她转过头来,吃菜吧,不说了。 江雪荷告辞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她启动车子,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无声地痛哭了起来。 她和杨颖珍为了不失态,彼此都忍了太久了。 她不知道白寄凊做了这么多,不知道白寄凊其实比她勇敢得多,不知道她的改变其实这样软弱无力,她对着空气坦率,对着卢想慧坦率,对着郑滢坦率,甚至对着白寄凊也能做到表面坦率,可是她对自己坦率了吗? 她最该坦率的人是自己!她想恨父母,她太想恨父母了,可到头来最恨的人是自己,她该对父母下一道最后通牒,正像白寄凊一样,自己是他们的孩子,不是一个牵线木偶! 她太爱白寄凊了,爱到一开始失去自我,现在又爱到因噎废食,因为害怕曾经的事件重演一遍,就如此悲观地拒绝重新开始,重新快乐的机会! 江雪荷想,你不该是这样一个人啊,你要是这样一个人的话,为什么当初坚持做演员的梦想,恳求父母让你去上市里的艺考集训班?你要是这样一个人的话,为什么不听父母的话,不听老师的建议,进话剧院,做一个有编制的人,而是毅然决然地扑进了这个演艺圈? 你想红,你想奋斗,你想争取,你不是一个暮气沉沉的人,你想要鲜艳的生活和幸福的人生,现在这一切又在哪里呢? 她一路疾驰回家,匆匆地换下鞋,坐到了沙发上,立时立刻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妈妈很快接起,知道是她,语气显得是特别的惊喜。自从她说已经和白寄凊分开,让她俩回家之后,别说主动,就连她俩主动和江雪荷打电话,都会以在拍戏或者有事在忙被敷衍掉。 太懦弱了,江雪荷心想,自己居然只会用这种冷暴力。 妈,江雪荷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