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签上很快就有小小的一列黑字了:奶油培根意面,番茄意面,蟹粉虾仁意面,三文鱼牛油果意面。 她小小的隔了些距离,因为白寄凊仿佛是转变了思路,不再总是和意面较劲了,之后的两样是金枪鱼饭团和红豆年糕汤。 红豆年糕汤,江雪荷写下这五个字,甜香的红豆气味似乎立刻从笔下涌了出来。 明明她知道白寄凊有的是人照顾,衣食住行都不必操心,可是看着这张小小的便签,一种安心的感觉竟然油然而生白寄凊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了。 假如天气很冷,又不是饭点,她不必特地打电话去叫阿姨过来,或者等着外卖,可以自己给自己煮一碗暖融融的红豆年糕汤了。 用这种想法去想大小姐白寄凊,实在是太傻了。 江雪荷脸颊发烧,心脏发烫,紧紧地攥着手里的中性笔,她坐不下,站起身来走到阳台,又走到玄关处,终于按捺不住地靠近猫眼,向外瞧去。 白寄凊还在外面。 她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知道在看什么,两手拎着饭盒,里面是汤,应该很重吧。不过她一动不动,也不离去,就这样站着。 你在想什么呀?江雪荷轻声说。 在从我的角度想事情吗?江雪荷说,如果你见到我,如果你现在知道我正在看着你,一定会说,从你的角度想,你虽然拒绝了我,但是你仍然是爱我的,所以我不会放弃,也不会气馁,你也不要心疼我。 江雪荷停了一停,低声道:我最怕你这样啊。 爱是解决不了全部问题的,我从你的角度想,理解你的倔强和乐观,可你即使站在我的角度,因为成长环境和三十年人生的不同,永远不会认可我认为的现实世界吧。 江雪荷多希望生活能迎来一个崭新的转机啊,一个戏剧性的事件,让她愿意去相信白寄凊所说的,生活可以是童话的,她太期待这样一个梦幻的转折点出现了。 白寄凊默默地伫立着,不知道一门之隔,江雪荷在小声地说话,对她说,也对自己说。她一无所觉,只是伫立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慢地转身,离开了。 江雪荷也回到客厅,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手机铃声响了,是郑滢看她不回微信消息,给她拨了电话。 甫一接通,郑滢就急急地问她:姐姐,你吃饭了没有?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江雪荷道,你还用关心我吃没吃饭啊? 郑滢在那边嘟嘟囔囔地说了几句,她没听清,不过并不心虚,她可是已经喝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