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把针织衫拽了下来,在她雪白的右肩上,盘踞着一条黑色的蛇文身,蛇头鲜红,鳞片上绽出数朵斑斓的小花。只是周围的皮肤全是一片潮红,还有淤青,简直是一种鲜艳的伤痕累累。 很痛。游沁说。 不仅是文子佳,江雪荷都感到眼中一刺,游沁肩膀平直,一边完好无损,更显得另一边触目惊心,蛇几乎像活过来一样,随着呼吸缓慢地轻微游动。 白寄凊两片嘴唇张开,台词一个字还没念出来,江雪荷忽然略带惊讶地啊了一声。 赵霜浓眉头一皱,明显的抢拍错词,刚要喊卡,江雪荷急促地捏住鼻梁,血沿着她的手直往下滴。 道具师吃了一惊,使劲摇头,示意不是自己的错,还没到捏破血包的时候! 徒弟的演员叫卞梓庆,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演员,在赵霜浓式剧组的高压之下根本没考虑突发情况,条件反射的露出既定好的惊讶神色,去扶江雪荷:师父! 白寄凊没多想,自然而然地一惊,像剧本上的一样伸手扶住江雪荷的脸颊,另一只手去捏她的鼻翼。但江雪荷没按剧本出牌,反而伸手盖到她手背上阻止。白寄凊当然不会让她妨碍剧本的发展,轻轻一捏,江雪荷又是啊的一声,鲜红的液体哗地一下就下来了。 这才是血包!白寄凊猛然反应过来,向前踏了一步,不断地按压着她的鼻翼。 赵霜浓不喊卡,江雪荷就虚弱地用台词挽回道:不好意思 徒弟说:我师父有流鼻血的老毛病,你这屋开着窗,空气太干了。 没事、没事。游沁处理的很到位,血渐渐止住了,她白皙的手上,胳膊上沾满了鲜红的痕迹。 摄像机终于停了,赵霜浓居然事不关己的鼓起掌来:太好了,我本来想着文子佳知道自己有流鼻血的毛病,不会惊讶。但是现在这么一看,她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流,一点拟声词,反而会更生动一些。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真流就是比血包好,你们说呢? 此女已经灭绝人性了。江雪荷暗暗想道。 她第一次流鼻血,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头也隐隐发晕,更怕搞砸了整场戏,脸后知后觉地一片血红。 卞梓庆很有眼色,帮忙拿了冰毛巾,江雪荷还没伸手,白寄凊已经接过去了。 她一点点地用毛巾擦净江雪荷脸上的真正的鲜血和假血浆,一边说道:赵导,放会假吧,别真工伤了。 江雪荷忙道:没关系,马上就好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