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都是当时那件事的策划者,不无辜。”林沐严说:“她调查得很清楚。” “比你自己都清楚。” 发令枪,一响。 徐欥感觉到脚下有些发软,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他好久没有听到发令枪的声音了,他还是对当时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 片刻的走神,徐欥很快稳住情绪。 重新再看回来。 他看到比赛正在紧张激烈的进行着。 时舒站起身来,她提起她摆在地上的包。 徐欥记得她这个包很贵,进来会所的时候,他问她需不需要帮她提包,她说这个包是hermes kelly系列kelly wood,珍稀的千年沼泽橡木包身,是目前市面上已经绝版了的稀有品包包。 他知道她的吃穿用度奢侈昂贵,但她其实很少向他刻意强调价值,现在想来,她刻意的强调,只是为了演饰什么。 徐欥听见林沐严问他:“你猜,她用这款价值半套房的包,都装了些什么?” 徐欥没回答。 他的视线紧紧地跟随着显示屏里面的人。 时舒已经走到第一条泳道的终点,陈卓白游至半道,他不算是游得最快的人,但本就不算长的游泳赛道,也很难拉出太大的胜负。 他看见,时舒面色如常,她打开她的包表面的五金开关扣,掀开马鞍皮,四指并拢握着包,手臂前举,向前推进,越过游泳池边界线的位置,停住。 随着刚才林沐严的发问,徐欥这会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由得他更深入地去想,他便看见—— 时舒将橡木所制的包身翻转过来,包口朝下,她将里面绕成一团一团尚在蠕动的小青蛇径直倒入了第一条游泳赛道里。 她眼,眨都没眨。 澄澈碧蓝的泳池水—— 池水表面很快恢复如常,而奋勇争先的游泳人,不会注意到等待他的终点是……是胜利在欢呼,还是恐惧的袭击。 这些蛇倒也不止一个品种。 翠青蛇、绿锦蛇、黑线乌稍…… 都是曾经绕过他手腕的熟悉的品种。 团成一团,像被精心绕起来的粗麻绳团。 也像,他现在乱糟糟的思绪…… 他想起当时的场景,徐欥闭了下眼,那些柔软黏手的触感仍在手边挣扎。 …… “这才叫扯平。” 熟悉的清冷的声音,通过音响设备的处理,传播到屏幕之外,原声传播到徐欥的耳朵里。 他听见—— “这饭呢,我们就不吃了,酒呢,也没多少兴趣。” 她的声音清冷,向着或游在终点,或在离终点处不过分毫距离停下,水里的一张张面露震惊之色的脸,沉沉掷去:“我来这儿呢,就只是想替我家π π,跟各位讨个公道。” 水里的人,或震惊,或恐慌,但无疑…… 他们手里的动作都没有停。 他们伸了手在水里捞,在身上摸,生怕他们的赛道里也被她掷了蛇团。 但其实她没有。 她的报复很明显只针对了当初的始作俑者。 她又将视线只转移聚焦到陈卓白那张惊恐怖惧的脸上:“对了,你该足够庆幸,我是这个年纪才得知,你们这些肮脏的罪恶。” 时舒蹲下来,纤长的手指随手搭在膝盖上:“不然,你以为你的下场,就只是我今天喂你几条蛇,这么简单么?” 而陈卓白手里刚甩开一条绕在他手腕上的青蛇,整个人的状态仍是懵圈的。 和徐欥当年遭遇过的,倒的确是一种真实还原。 徐欥没见过当年他自己在第一条赛道里,在终点处甩掉满手的蛇的时候,他自己的表情,但这会儿,他好像在陈卓白脸上看到了。 他想,他应该也是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原来,哪怕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了。 在游泳的时候,遇到突发事件,遇到突然围攻的蛇群,还是会害怕、恐惧、惊慌,狼狈不堪。 - “你当时的表现,比这个年纪的陈卓白,还要镇定上很多。” 见徐欥走神。 林沐严想了想,她也好像猜出了徐欥心中的所想,她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所以很多人以为,这没什么,真的就只是一场青少年之间的恶作剧游戏而已。” “因为他们并没有亲身经历过。” “所以,当你投诉举报后,是陈教练亲自去领导那里说的情,他说你没被吓到,你表现得很平静,这事儿可大可小,也不能真的闹开了,闹开了就是丑闻。” “所以就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当时我也以为没吓到你,不过,你后来退出了省队,再后来……我们大家就再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