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是我?” “你别搞笑了,你哪会做饭?” “夏章桃。”时舒喝了口红酒,低哂一声:“你一不小心就说出心里话了,是吗?” 夏章桃也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 时舒坐在横厅沙发上,姿态放松,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她的目光投向餐厅岛台的位置,徐助理正站在无火燃气灶前。 左边砂锅里煨着他的石斛鲍鱼汤,不知道他怎么煨的汤,砂锅盖一掀,汤汁奶白,而右边不粘锅里,他正在执勺翻炒清脆彻绿的芦笋。 时舒收回落在徐欥身上的目光,心情不错。 她回答电话那头:“嗯,徐助理很会生活,是宜室宜家的田螺先生。” “啧啧。” 夏章桃见她心情不错,也没了担心,她不打算打搅她和助理继续暧昧。 刚挂完和夏章桃的通话。 时舒的手机无缝衔接地响了起来,这回是外公。 电话一接通,他便在电话那头打趣:“怎么样?跟我分家的第一天,小时总吃上饭了吗?” 时舒放下酒杯,回:“正在做。” “田螺小徐正在做?” “嗯。”时舒点头,又重复一遍同样的话:“徐助理很会生活,很居家。” “嘿。”时文奎调侃:“那不就是居家型的男人?” “您这么概括徐助理不够全面,我说的很会生活,是指……”时舒食指抵着额角的位置,思考了一下措辞:“是指……比起居家型,他其实更像是生活家。” “生活家的意思,您能够理解吗?”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时舒没多想,继续解释:“生活家的意思就是说,一个人,他对生活,对生命充满了热情与爱意。在遭遇过命运的不公,挫折与打击之后,仍然能够将自己的生活过得丰富多彩,爱自己,也兼爱他人。” “生活于他而言,不是阅历的堆砌,更像是一场行为艺术,他会绘画、会雕刻、会弹钢琴……他的品味和审美源于他在艺术上的天赋与造诣。” “生活是块黑灰色幕布,而他将这块枯燥单调的幕布绘制得丰富多彩、有滋有味。” 大概是发现电话那头沉默很久了,时舒眉心一蹙:“您有在听吗?” 电话那头仍是沉默。 “阿公,您睡了吗?”就在时舒准备挂断,重新拨过去高博的电话询问外公情况的时候,电话那头响起高博简短又冷冰冰的回复:“他睡了。” 一阵烦躁涌上心口,时舒很无语,脱口便出:“那你不挂电话?” 他答非所问:“你不挺陶醉?” “那是你偷听的理由?” “偶尔磕个cp。”高博对她安在他头上的罪名满不在乎,他平静地道:“我也挺陶醉。” “忘了。” 时舒:“……”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能轻而易举地拨动着时舒的情绪和敏感神经,那么,这个人毫无疑问,只能是高博。 结束和高博阴阳怪气的三两句对话,时舒将红酒杯里的酒液一饮而尽,仍充斥着满腹躁意。 她索性又倒了一杯,满满一杯酒液,没兴致细品,却又是一饮而尽。 直到……一整瓶红酒被她喝完了,像饮水一样。 躁意难散。 她摘下眼镜丢到一旁,从包里摸出盒烟。 盒烟撑开,一盒烟不知何时,被薄荷味的棒棒糖取代得只剩下两根细长烟支。 那些她先前觉得味道还不错的薄荷糖这会儿却显得多余碍眼,薄荷味的棒棒糖散了一桌,时舒从中敲出支女士烟,衔在唇齿间,滤嘴被牙齿咬扁。 哪里还记得起,为了改变她的一些习惯,默默做了那么多努力的徐助理,这会儿正同她共处一室,随时有可能将她抓包。 手机接连有不识趣的电话打进来。 时舒:? 是都得赶在一起,是么? 但是是工作上的事情。 时舒于是耐着性子处理。 等处理完工作的事情,她的耐心消磨了大半,恰好吴千禾在这个时候又打进来电话:“明晚有时间吗?” 时舒卖他面子,仍压抑着:“吴董有什么事?” “有个小范围的酒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