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视线,随口同他聊着天:“厨房不是休息了?” “没关系。”徐欥抿起唇:“我可以煮。” “你还带锅了?” 徐欥仍抿着唇角:“一个卡式炉,一柄搪瓷锅。” “空气炸锅和一些寻常可见的食材。” 时舒捧场地竖着拇指:“徐助理,真能干。” 时舒没有给出明确答案,徐欥回忆着他带来的食材,询问和引导:“您吃不吃面?” 他说面,时舒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指的是速食泡面,野外工作和旅行的常规食材。 时舒:“你准备煮泡面?” 徐欥的笑容放大一些:“不会让您吃泡面的。” 时舒点头:“那还挺可惜。” 徐欥意外地卡顿了下:“您、您想吃泡面吗?” “嗯。”时舒仍点头:“很少吃。” 因为很少吃,这会儿提到了,她倒确实认为泡面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方便又快捷。 徐欥却沉默了一会儿。 “您能够等我多久?” 时舒以为他不会做饭,煮个方便面或许还要网络搜索教程。时舒体谅他并不是全能助理,总有他的薄弱项,她有意将时间放宽:“给你一个小时,够不够的?” “够了。”徐欥点点头:“请您先去车上稍作休息,稍等我一会儿。” 时舒弯腰钻进车里。 徐欥从外面替她关好严实的车门,这样就一点儿寒风都钻不进来了。 封闭的床车空间里,时舒掀开床单的一角,压坐在充气床垫上,充气床垫贴着大腿回弹,韧力十足。 视线范围内。 四面的车窗玻璃都被徐助理贴心地挂上了遮光防窥窗帘,保护住她隐私的同时,唯一的遗憾是,她也不知道车外是哪一番景象了。 时舒于是掀开窗帘的一隅。 窥见车外的世界。 不过潦草一眼,她便看见—— 看见了徐助理一个人在野外独自忙碌的身影。 露天的天幕下,悬挂着一盏单线吊灯。 他在柔和细腻的晚灯下,临时支起张折叠的桌子。 桌子上面摆着一盆清水,他站在微光里,认真搓洗着双手,灯光拢着他的身影,安静又柔和。 他大抵是有些洁癖和强迫症的,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没在冰冷的水中,拎出来时,一根根白玉色的手指如霜雪打过傲梅,骨节都已经泛了红。 清理干净桌面,徐助理开始和面。 修长白皙的指节探入白色的面粉中,少量分次加水后搅弄,面粉变成了絮絮的条状物,粘挂在他的手指上。他和面的画面被寒风锐化朦胧,隐在夜色中,像动画片里面一样美好难忘。 那双擅长钢琴演奏,在黑白色琴键上飞舞的漂亮手指,那双擅长绘画,在不容修错的墙壁上,以刷代笔,腾龙舞蛇的手指,这会儿竟被白色的面粉絮状物完全侵占了指尖。 清冷的郊外夜色里,凉月作人陪。 徐助理五指分开时,一种隐晦的色气不经意间传递出来。 水流灵动,虫鸣鸟语中,这幅流动的画面竟意外给人一种禁欲主义者专属的色/欲气与矛盾感,乖巧安静如他,钓人而又不自知。 时舒想,他这双手,并不只是适合弹钢琴或者绘画,如果,他去自媒体平台做美食博主,他这双手定也是一番引人关注的风景,盖过他厨艺本身的。 徐助理手法娴熟。 面很快就和好了,包裹层保鲜膜,置于保温袋中。 时舒看着他这一连贯的动作,没想明白。 他不是煮泡面吗? 又和面做什么? 时舒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双腿交叠,手肘撑在膝盖上,任时光从眼前溜走,她静静又慢慢地欣赏着一窗之隔外的徐助理,忙碌的身影像一阵流动的烟火气。 面团在保温袋中静置发酵。 郊外条件有限,徐助理放进去热水提高发酵温度。 他也没闲着。 利用面团的发酵时间,他又将蔬菜切成小颗粒,放入空气炸锅中烘烤脱水。 到这里,一个不可思议的脑洞闪现,时舒好像看明白了。什么方便面,煮起来要一个小时啊? 徐助理难道是打算要自制方便面吗? 在无人知晓的世界里,时舒轻笑出声。 当方便面不再方便,徐助理却是个生活小能手。 事实证明,徐助理不但是个连方便面都能自制的生活小能手,他还是个时间和空间规划的高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