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鱼羹,也似乎没刚才那么生气了。 锦鱼与江凌分开,才不过三日,不知为什么竟有隔世之感。 见他穿着紫色官服,摇着长长的展脚幞头出现时,心情不由一阵激动。 他明明最年轻最英俊,可是与一班老大臣进来,其余众人都落后他半步,一眼就能看出,他才是领头的那个。 只是江凌的表情格外凝重。 他进来之后目光向龙床上轻轻一扫,便与敬国公等几名大臣,上前跪下,说了几句恭贺的话。 锦鱼有些遗憾又有些庆幸。 江凌居然没看向她这边。不过若是看了,说不定会一眼认出她来,失了态,反生波澜。 江凌与敬国公等见完礼,皇上却没叫起。 只任由他们所有人都跪着,甚至包括皇后娘娘。 而这时,皇上却叫了一声:“传柳镇!” 锦鱼不由心头一跳,没来由地想起之前的那个不祥的梦。 敬国公父子回京后,禁军由敬国公代皇上统领,为殿前都指挥使司。 而柳镇则做了诸班直的指挥使。 是皇上最亲近的带刀扈从。 只是寻常在宫内并不需要他们带刀跟着进进出出,因此此时并不在元英殿内。 叫他来,是要抓人了么? 抓谁? 她掌心微微汗湿,不由暗暗倒退半步,拉了拉阿经的衣襟,给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小心。 一时就听得几队兵士脚步声响,却在殿外止住了,柳镇脚步阵阵,进了殿,就见他身穿紫色软甲,头上带着盔,盔上一簇血红的红缨,腰上胯一柄绿色鲨鱼皮鞘的大刀,显得威风凛凛。 他也上前跪倒。 皇上却立刻叫他起了身。 却发出一道谁也没想到的旨意:“传婉婕妤。” 自有太监飞跑去了。 没多久,就有女子娇柔的哭啼的声传来。 没多久,锦鱼就见一个肌肤如雪,柔弱得好像风一吹就要倒的美人儿出现在殿内。 被两个太监扶着搀到皇上床前时,她抬起一张绝美的脸,似乎激动地在哭泣:“皇上醒了?皇上再不醒,妾……妾就活不成了。妾天天用血写经,只为盼着皇上早日醒来!”她说着,抬起了雪白的左腕,就见上面包着白纱。 皇上皱纹纵横的脸上却只有冰霜,没有半点怜惜。 “若你老实说出,是谁送你进宫的,朕念及往日恩情,可饶你不死。” 婉婕妤本来雪白的脸孔,却突然变得绯红,也不是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她嘤嘤道:“皇上不是早知道的?是秦凤路前知府许巍。” 皇上已经不耐烦,一指地上跪着的人群:“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里面的人中,你受谁的指使?!” 婉婕妤美丽的容颜像朵凋谢的花儿,半天,她的目光在人群中转了一遍,慢慢抬起纤白的手,指向了跪在最前排的太子。 太子双手摇晃,颤声尖叫:“父皇,不是儿臣。真不是儿臣。” 皇上怒道:“闭嘴!” 这才冷声吩咐:“毁了她这张脸。” 语气冰冷,满是仇恨。 锦鱼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那婉婕妤显然也没想到会受这样的处置,先是木然,旋即疯狂挣扎尖叫,想要撞死自己。可她被两个太监抓住。 这时那张公公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条长长的板子,开始没头没脑,一下一下猛击婉婕妤的头脸。 鲜血四溅。 惨叫声不断。 锦鱼觉得腿都吓软了。 谁说皇上仁爱治国,对背叛者,这手段,真能让人做噩梦。 婉婕妤娇弱如花,没几下就晕死了过去。 可是张公公的板子没停,直打得她一张脸没了眼鼻,才停下。 满殿静悄悄的,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带着颤抖的呼吸声。 这时皇上又缓缓吩咐了一句:“拖下去,凌迟处死。” 锦鱼几乎就要晕倒。 而她在摇摇欲坠中明显看到诚亲王浑身都在颤抖。 皇上不信婉婕妤的话,直接杀了就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