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幸福。 德不配位, 是祸不是福。 她娘身份不足, 若是真扶了正, 在内,压不住儿子媳妇们。在外,也无法跟各府的夫人们平起平坐。 先不说别人。就是白夫人那么和善一个人,邀请她娘去江家,她跟江凌还陪同着, 她娘都自惭出身,怯怯懦懦。 若真当了侯夫人,怕是唾沫星子就先把她娘给淹个半死。 她见老太太与花妈妈眉来眼去地, 心知她们两个想要商议一下对策,老太太吃过饭,也该睡个午觉, 便道:“娘, 你要不要去守着宁哥儿歇午。我也到望燕楼去瞧瞧。” 老太太巴不得她离开, 便抬起枯瘦的手挥了挥。 一时锦鱼离开, 秦氏便要去看宁哥儿。 老太太却不肯放她走:“你就真是一点心思没动过?有这么厉害的女儿女婿, 如今又有了儿子傍身!” 秦氏摇头。 老太太“哼”了一声, 道:“你也别诳我。宁哥儿是个好孩子, 你若扶正了,他便是堂堂正正的嫡子。你真没动过心?” 秦氏仍是摇头。 花妈妈在一旁道:“秦姨娘, 我记得你以前并不是这闷葫芦的性子,怎么如今一问摇头三不知。你倒是分说分说, 你是怎么想的。” 秦氏被两个老太太逼得没法子,这才道:“我怕福气太大,宁哥儿承受不住。” 老太太:…… 花妈妈:…… 两个老太太无语片刻,老太太才道:“宁哥儿才多大点儿,捧在手心里养着都怕有个闪失,你倒敢带他跟五丫头走,你这心可也真够大的。” 秦氏低头不语。 倒把老太太给闷得够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秦氏便乖觉地退了出去。 见她消失在门口,老太太才忙跟花妈妈道:“你瞧瞧,这是不是五姑爷的主意,以此为要胁?” 花妈妈想了想道:“我看今日五姑爷跟五姑奶奶倒不像是商议好了的。这秦氏……倒还真想得开,是个明白人。若是侯爷无心再续弦,将她接回来,也就没这许多的烦恼了。” 老太太一拍炕桌:“你倒跟我想到一处去了。扶正是不能扶正的。可是……若是老大不再续弦呢?只是老大还在壮年,我也没几天好活头,若府里没个正经的侯夫人,也不像样。若是刘氏还是世子夫人,有诰命,还能勉强凑和,偏又没了。” 两人商议一阵,也是没个结论。 不过老太太只咬死了一条,宁哥儿绝不许带走。 若不是想着秦氏会养孩子,她才不管秦氏要不要跟锦鱼走,留下宁哥儿就是。 * 锦鱼到了望燕楼,还没进屋,就听见她爹跟江凌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 小童通传后,引她进厅。 就见她爹跟江凌坐在窗前,大条案上放着一只浅白香榧木的棋盘,进近了,就见黑子多白子少。 白者为阳,黑者为阴。 阳为尊,阴为卑。 想来江凌执黑。她爹执白。 她对围棋最不精,却也看得明白输赢。这是江凌赢了三子。 她平素也没见江凌下过棋,不由讶异。 更讶异的是,自打出了许氏的事,她爹的脸就没有开朗过。 也不知道江凌跟她爹说什么了。 明明她爹都输了,还笑得这么开心。 便上前见了礼,江凌起身,指了指椅子。 小童忙上前挪椅子。 景阳侯笑对锦鱼道:“你来了。你可真是嫁了个好夫婿。” 锦鱼脸上一红,跟江凌坐下,问是怎么回事。 江凌笑而不语。 景阳侯道:“江凌说要外放,还要带着宁哥儿跟你娘一起去。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便赌了一局。” 锦鱼转头问江凌:“夫君会下棋么?我以前没见你下过?” 江凌摇头。 锦鱼骇然。 不会下,怎么赢了她爹的? 景阳侯捻着胡须,道:“我现教了他规则。又让了他三子。” 锦鱼:…… 江凌现学现卖,就能跟她爹打成个平手?未免也太过厉害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