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伺候着。我去时,香绢姐姐正陪四姑娘下棋呢。” 锦鱼不由吃了一惊。 那日见到香绢,她就知道, 锦心与香绢必是恩断义绝了。没想到, 敬国公夫人竟仍是派了香绢去伺候。这是摆明了在监视锦心。 可这不是她吃惊的理由。 按锦心的性子, 能容忍香绢在身边也是罢了, 居然还能跟香绢下棋! 难道自己那天劝锦心别乱发脾气, 乱骂人的话, 锦心真的听进去了? 奇怪的, 她不但没觉得这是件好事,反而隐隐有些不妙的感觉。 不由想起敬国公夫人来。 敬国公夫人对她似乎确实有些另眼相待。上次在争迎堂居然肯送她出来。后来又送了牡丹裸根给她, 竟有二三十棵之多,其中更有洛阳锦、洛阳红、御袍黄等不少名种。 她都叫人分拣保管好了。 只可惜不能雪天下种, 只能叫人用层层稻草裹了,放在屋里,隔日喷一次水,慢慢养着,等春天再说。 如果她跟敬国公夫人搞好关系,或许敬国公夫人看在她的面子上,会少为难锦心几分?顾茹也会多几分忌惮? 而与敬国公夫人交好,对她自己,对江家,对卫家,甚至对王青云,也都有益无害。 她仔细想了想,便打发茯苓又去了一趟敬国公府。 这次却不是去见锦心,而是去送给敬国公夫人回礼。 她送的是一坛子蔷薇露,还有一包五花茶。上回给老太太配时,她顺手多配了一斤。 敬国公府那般富贵,她送什么人家都不会稀罕。 只能送点她亲手做的东西。 这蔷薇露还是她原来在洛阳庄上亲手酿的。如今洛阳庄便是照着她的法子酿,也没这么好的了。 她也只剩下这么一小坛子。对敬国公夫人来说,也许算不得什么,但对她来说也算是珍贵的。 这是她头一回主动跟敬国公府交好。 茯苓回来说敬国公夫人亲自见了她,很是开心。小公爷也正好在,当场便开了酒坛子尝了尝,都说好。 又回送了她十二匹玛瑙锦,还叫茯苓带话:“以后得空了,只管来。” 锦鱼虽觉得敬国公夫人对自己好得有点奇怪,但想想也许是因为之前那个救命之恩,便也没再多想。 反正她也不可能那么空,没事往敬国公府跑。 只是叫茯苓把敬国公府、定北王府、袁相府的袁云书跟王家钟家一般单列一册,这几家以后的人情往来都单从她的私房里出,不与江家的混在一处。 * 转眼便到了二月十二的大日子。 锦鱼因要进宫,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了也得在江家与众人一起过,因此提前一天与江凌两个去朴园看秦氏,景阳侯听得他们要来,早早回来等着。 见两人到了,便拉着上书房议论朝局,什么军器作坊、弓弩院,什么船坊军,桥道军,装发军,还有治理河道的河清军等等。 听得锦鱼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这些事她爹跟江凌说就成了,干什么非拉她在这里坐着。 便起身帮她爹查看竹子盆景,随手收拾。 偏她爹见了道:“你过来坐着,好好听听。” 锦鱼只得道:“我又不做官,听这些做什么?” 江凌笑道:“不如让她去陪陪岳母?” 锦鱼连连点头。江凌的建议正合她心。 不想景阳侯道:“你可知我在做什么?这隔行如隔山,江凌做官时间尚短,只熟悉户部事务。可做了这枢密都承旨,却是要对各部都有一番了解才好。我这是想多跟他说些兵部的事情,得空了,再领着他去向各部尚书请教。” 锦鱼:……这她确实早看出来了,她爹是想指点江凌嘛。可是她在这里干什么呢? 景阳侯见她还是一脸不解,不由有些气馁,道:“你也是极聪明的,能听多少听多少,总比一无所知的好。江凌日后公务必是越来越繁忙,外头的事,你不可能事事都靠他。若是他远在外地,京里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办?再说明日进了宫,你们是分两处的。这种时候,你又靠谁?” 锦鱼手上正拈着一枚半黄的竹叶,听到这话,心里一震。 她从小在秦氏身边长大,秦氏早早就请了老师来把她当个侯门千金教导。又因得自己管理洛阳庄,也有与大户人家打交道的经验,所以一直以来无论是在景阳侯府还是江家,都适应得不错。 可日后呢?她不再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不再是一个冷落侯府的小媳妇。 江凌当上五品官,分户的日子近在眼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