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枚吧。” 随侍太监便投入了五枚。嗒嗒嗒嗒嗒,棋子入箱,声音轻脆。 敬国公夫人赏了这一回花儿,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笑道:“你却不要顾着我。这赏花的事,就叫作各花入各眼。” 话虽这么说,却示意身边丫头,也投了五枚黑子进去。 诚亲王道:“插花之事,最难的便是至繁至简。今日虽是佛前献花,却也是一场盛事。这花与众不同倒也罢了,最难得是这许多的花儿,全堆在一处,繁而不杂,多而不乱,功力深厚,倒是难得一见。日后我们府里若有大宴,倒可请这位过府相助。” 诚亲王妃道:“王爷说得有理。我初看这花时,只觉得好看,如今近看,却有些疑惑。这花儿极多,又只是放在这篮子里,初时虽可保证花形不变,可这一观赏,怕要一两个时辰,到了后来,岂不怕这花儿垮了。更何况玉簪海棠也是罢了,这茉莉花儿怕是不过一会儿便会变黄蔫掉了。若是设宴,一开三四个时辰,怕是支持不住。” 说着,便也投了五枚进去。 柳镇笑道:“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可见表哥表嫂都是内行人。我也瞧着这花儿舒心,简寂虽好,但这样红尘凡世之中,一味简寂,倒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别扭。”说着也从自家盘中,投了五枚黑子进去。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眼神一瞟,却是朝锦鱼这头飞来。 锦鱼:……这是在说她么?!她一向安安静静过日子,哪里惹到他们夫妻了?! 她正强按朝柳镇翻个白眼的冲动,突然就听到一直沉默的锦心开了口。 她一开口,众人的目光便都投向了她。 从锦鱼站着的地方,只看见锦心的半张脸,雪□□致,仔细看有几分憔悴。 就听锦心道:“夫君所言极是。一味简寂,不过故作姿态罢了。花者华也,本就与简寂无关。《苏悉地羯罗经供花品》也说,供花当使人观之喜悦吉祥。又说供佛之花,当以色好,多香为妙。其余诸花,虽是简妙,可这一组花,既有海棠雏菊彼岸花之喜庆,又有桂花茉莉之香芬,反是最适合供佛的。” 说着,她亲自上前拈起五枚黑子,咚咚咚咚咚放入功德箱中。 锦鱼忙低下头,强忍住嘴角边的笑意。 她本来选了只古铜鼎作花器,插了一枝精挑细选的白海棠,只因知道今日人多,这样最能保持鲜花持久。不想被锦心使坏毁了。 她临时抓瞎,也没时间再细细挑选适合的花朵,索性拿自己本来用来装工具的竹编篮子做花器,来一个以多胜少。 不管什么花儿,随手往里放,沾盐是因为没法放水,这样能叫这花儿暂时不败。 至于摆放,全随心意,只略让这些花儿作曲折逶迤之态罢了。 倒没想这许多。 锦心大概是以为她派的人没搞成破坏,见这花儿与她去年的风格大相径庭,又能顺着敬国公夫人与柳镇,这才大力吹捧。 不知道一会儿锦心知道这组花儿是她的,会不会气得当场吐血? 就听王妃赞道:“素来就听得你不但贤惠,还博学群览,不想于这插花之道也有心得,果然不凡。” 说着示意那随行太监。 那太监便又笑着往里头投了五枚黑子。 锦鱼:…… 有福之人不用忙,无心插柳柳成荫。 本来凭她之前那枝古鼎海棠,倒未必胜得过那白陶玉簪。 不想这临时弄出来的竹篮繁花,竟是意外讨喜。 诚亲王等品完一圈,果然也对着那白陶玉簪大赞了一番。 只是敬国公夫人本来就不喜欢这种调调,又随手投了一枚黑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