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礼,请众人到配殿用茶吃素点心。 敬国公夫人脸上如刷了一层白霜般,转身而去。 锦鱼不由暗暗一乐。这敬国公夫人看来于佛法上毫无慧根,连大师指点都听不进去。这样想着,便跟在众人后头,进了配殿,一时坐定,茶点过后,就有小和尚托了那放满彩头的黑漆盘子过来。 只见珠辉玉丽,煌煌璀璨,晃人眼目。 钟微凑过去,狭眼弯弯,做出一副羡慕状,道:“卫五姐姐,你今儿可发了大财了!” 锦鱼莞尔,伸手拿起黄夫人放下的那只红宝项圈,道:“寂灭为乐。今儿跟妹妹头回见,甚是投缘,这便当姐姐给你的见面礼罢。”这些东西虽好,她也不必抱着当守财奴,不如拿来结交朋友。 室内顿时一静。 黄夫人也是大感诧异。他们今天接到寻禅大师的帖子,前来赏花。却没想到竟与许夫人还有敬国公夫人来了个偶遇。说是偶遇,谁不知道敬国公夫人与许夫人溺爱儿女,特意安排的?那翡翠簪子本是重头戏,为着捧卫四姑娘。可惜这好好一出戏,却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卫五姑娘给搅和了。 她不由多看了这卫五姑娘几眼。 就见她面庞白瓷般细腻莹洁,体态楚楚,却毫无柔弱之态,反极明媚,好像照过许多的阳光,整个人都莹润明洁,像一道清晨的霞光闪烁在湖面之上。 乌发挽成朝云髻,别着一枝累丝垂珠金凤钗,两鬓插着点翠牡丹花钿。上身一件翠蓝天香罗窄袖襦袄,下着一条浅石灰银丝朵云绉挑线裙。身上佩着双鱼祥云玉禁步等物。 这容颜气派,说是个庶女已经叫人不敢信,更别说还是个庄子上长大的。相比之下,今儿那本该叫人众星捧月的卫四姑娘倒是相形见绌了。 也难怪这丫头一出手就得了寻禅大师的青眼,搅动风雨,倒真是个有意思的人物。 想到此,她微微一笑,道:“哎哟,我这闺女可真有本事,竟真把钱给要回来了。” 这项圈原是她出的彩头。其他人不知之前退钱的公案,却也觉得此话好笑,便都哈哈一乐。室内气氛松弛下来。 钟微接过那红宝项圈,狭长眼儿一瞟,伸手从头上把那沉甸甸的东珠发箍取了下来,递到锦鱼手上:“这便是我给姐姐的见面礼。回头姐姐可要教我学学插花才成。” 锦鱼也不推辞,大方接过。豆绿不在身边,便交给身后茯苓收着。这才又拿起盘中那只羊脂白玉镯,起身亲送到王青云面前:“这只镯子送给姐姐作个见面礼罢。”这原是许夫人的东西,她也不想留着。 王青云起身笑道:“不敢当。我做姐姐,倒没什么好东西给妹妹。”话说得客气,却从丝绦上摘下一条蝴蝶玉簪花玲珑禁步,送给锦鱼还礼。 便又送了敬国公夫人的点翠八宝寿菊花钿给柯姑娘。柯姑娘也脱了手上赤金绞丝臂脱给她。 盘中只剩下安国伯夫人的步摇与王家夫人的玉佩。 锦鱼盯着那枚玉佩,见虽不如许夫人的羊脂玉,质地也油润不错,雕工更好,一朵半开大牡丹花,花下有一只傲然独立的白头翁,甚是可爱,意头也好,取富贵白头之意。 她不由有些迟疑。单留下柯家与王家的彩头,总有点奇怪。 不想就听有人道:“怎么单姐妹们有见面礼,我们便没有呢?” 她不由吃惊,抬头一看说话的竟是钟哲,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她对钟家兄妹极有好感,当下心头一动,举起那只步摇,晃了晃,笑道:“我倒是想送,你可戴得?” 钟哲笑道:“谁说一定要这些金珠玉器。不如你插一瓶花儿送我。” 就听黄夫人叹道:“我这儿子到底不如我那闺女会打算盘!” 钟哲急驳她道:“卫五姑娘一瓶花儿可是足足值得二百两呢!” 众人顿时又笑个不止。 只有敬国公夫人与许夫人脸上甚是难看。 锦鱼只当没瞧见,便笑道:“那便待我回去,再送到你们府上去罢。”说完,捡了那玉佩,款款走过去,递给坐在角落里的江凌,道:“钟家哥哥有了见面礼,这便给你吧。” 江凌眉眼间似有流星滑过,起身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