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他。 楼顶放了一台天文望远镜,是专为奚琅准备的。 她钟爱着头顶那片望不见尽头的璀璨星空,小时候有个偷偷藏在心底的梦想是当宇航员。 随着年龄增长,她的艺术细胞渐渐盖过了数学细胞,更擅长用画笔与想象力去创造瑰丽浩渺的世界。 至于用数字更精确地去丈量这座宏伟的宇宙,属实有些难为她差劲的数学能力。 在仰望着头顶星空时,她的眼睛迸发出无与伦比的灿烂光芒,漂亮得令人心悸。 裴清昼取代佣人的工作,亲自送了杯温水上楼,放在奚琅旁边的石桌上,温声提醒她:“晚上风凉,早点下去,我还有几份文件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奚琅自顾自调试着天文望远镜,淡淡应了声:“嗯。” “明天还要出门,不要熬夜,早点休息。” 说是这么说,裴清昼也不指望奚琅听得进去。 艺术家的生活习惯总是经不起纠正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自己,无限的遐思幻想在大脑中铺开,灵感会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果不其然,奚琅没有回应他的这句提醒。 他摇头轻叹一声,转身下楼。 看了会儿星空,奚琅心满意足,准备回画室继续工作。 步子迈了几下,忽然想起什么,倒转回去拿起桌上已经冷却的水,正好渴了,她喝了两口,直接带着杯子一起下楼。 在画室忙了一个多小时,奚琅停下笔盯着画布开始发呆。 此刻的她用“邋里邋遢”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被新旧颜料叠到看不出原色的五彩缤纷的罩衣,一头长发随便用簪子固定住,还有满手的颜料。 甚至连下巴都沾了颜料,淡淡的一抹红,像一块造型别致的胎记。 发了一会儿呆,她才进了与画室相连的洗手间洗手洗脸,洗完手又仔仔细细抹了一遍特制的护手霜。 颜料沾多了伤手,画画也是个费手的力气活。 陶荨淑舍不得宝贝女儿受罪,反正家里也有条件,不惜花大价钱为奚琅好好保养这双手。 因此奚琅每次画完都会乖乖保养,到了现在,一双手还是十指如青葱,白净修长,很是漂亮。 洗完手脱了罩衣,奚琅若有所思走出画室,正好看到隔着旋转楼梯的对面,裴清昼从自己的书房走出来。 走廊上清淡的灯光将他清隽的眉眼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她忍不住又想起刚才发呆时,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那句话: “不要熬夜,早点休息。” 明明是在放空思绪激发创作灵感,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听了他的嘱咐呢?!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