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阵,没有人回应。 黄恩宜之前其实是守在诊室外面的。 她坐在长椅上等待,可这诊室里的前一个人总不见出来,让她等得比预料的久。之前喝的那些白水充分发挥了作用,她膀胱憋得难受,蜷缩着,两只脚尖不停在地板上敲击。 她侧身看了眼彩超室门外的屏幕,距离她还有三个轮次。她咬着指尖,想了想,终于鼓足勇气,猫着腰挪了过去,轻敲门扉,询问护士,“我快憋不住了,可以先打彩超吗?” 庆幸她这次运气好,前面的人都没憋够,让她得以先做检查。 她打了彩超,去了趟厕所,一路小跑回到心电图室。室外的屏幕上显示着正在就诊的人。她记得之前明明是个姓韦的,现在变成了一个姓张的。这姓张的正巧开门出来,是个大叔。 黄恩宜越过大叔,询问医生,“我号好像过了,要怎么排呢?” 医生把门更打开了一些,给黄恩宜让出通道,“你进来吧,接着就把你做了。” 黄恩宜灵活地走了进去。等到做完心电图,就是做完最后一项检查了。她费时费力,还饿着肚子,但好歹也总算快要完成黎珍交办的任务。 她还记得黎珍说过的话,“我就在门口堵着你。”她天真地以为黎珍真的在外面大厅里等着她。结果等她到服务台交回体检表,走到大厅之后,才收到了黎珍发来的信息,“我要去付姨家看她的新女婿,你自己打车回家吧。” 黄恩宜攥紧了拳头,想生气又不敢生气,只能对着空气咬牙切齿。 她打了车,计算着时间,走出门诊大楼,走过医院广场,走到马路边,理论上恰好能赶上。 她刚站立在人行道上,便看见了一辆月光石灰色车迎面而来。本想再看得更清楚一些,偏偏鞋带开了,她便蹲下来系鞋带。等到套好一个精致的蝴蝶结,再站起来时,她打的那辆哑光灰色suv已经到达。 她对比了车牌号,确认无误后,坐上了车。 车辆融入了车流之中,在此起彼伏的轰鸣里,热闹喧哗,也汇合相遇。 黄恩宜走的是左侧第一车道,韦柯走的是左侧第二车道,并排而行。十字路口处遇到红灯,车辆急刹车,停留等候。 他们的车窗原本都是打开着的。早春的风吹拂着,带着冬日未散的寒意,搭配着这阴沉的天空,竟让人觉得有些冷。 他们默契地选择关上车窗。 车窗缓缓升起,即将遮挡视线的那一刻,他们都随意侧头看了一眼,但只看到了黑黢黢的车窗玻璃。 随后直行车道的绿灯亮起,韦柯继续前行,黄恩宜停留在原地。 黄恩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