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啥子?”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不要看我!” 女人哭着喊叫,喝骂:“你不要动我,你动我试一哈,我不用啊,不用啊……” 她越哭越大声,越骂越激烈。 其实她在乞求:“不要过来,别动我,我撕你妈!我撕你妈!别动我!” “不用你管,滚,你滚啊!” 这一刻,女人也跌到了谷底。 有时候尊严很伟大,也很渺小。可能就是一件小事情,在当事人心里,却是自己作为人的最后底线。 喜剧,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 杨樰抹了下眼睛,忽然发现自己止不住的掉眼泪,不晓得为什么要哭,但就是想哭。 待一切平静,女瘫子哑着嗓子道:“你们帮我一哈嘛,我求你们老。” “杀人,我们确实下不去手。”大头道。 “你们就当做好事,可不可以嘛?” “我帮你。” 眼镜摘掉头盔,第一次蹲下身,平等注视着对方:“死之前,你还想做点啥子?” 这个转换也非常妙,她没有说什么,而是传来一声直入心灵的: “光……落在你脸上,可爱一如往常。” 画面一转,到了天台。 两个悍匪,一个架梯子,一个抱着女人,却是要给她拍照。 没有任何台词,像插入了一首mv,伴随着孙艳姿独特的腔调:“城市有点脏,路人行色匆忙,孤单、脆弱、不安,都是平常……” 女人在梯子上固定不了,眼镜拿来绳子要把她绑上。 她一会滑下去,一会转个圈,一会哭着,一会笑着,两个悍匪手慌脚乱。 “你低头不说一句,你朝着灰色走去……你开始无望等待……” 天是亮的,光是暖的。 喜剧揭开了外壳,前面的嘻嘻哈哈不过是揭开前的铺垫。 只有此刻,行色匆匆的街上,谁也不会知道就在他们头顶的天台,三个卑微的无名之辈在成全着电影唯一的一点亮色。 “……” 杨樰的眼泪就没停过,四周也是。 小桃红、段龙等看着银幕,第一次看成片,亦是唏嘘不已。 这一段过后,故事线开始收拢,老马查到了线索,警察相信了霞妹儿的假供词,大雨中,眼镜和大头决裂。 屋子里是最后的温暖。 “你叫胡广生?” “嗯。” “我叫马嘉琪……天要黑了,你把煤气打开,就走嘛。” “抱一哈!” 二人用一种别扭的姿势拥抱。 眼镜给盖了条毯子,又蹲下来:“煤气打开了,等你睡着我就走。” 他拿着个随身听,给她戴上耳机。 “好听么?” “好听。” 于是她入梦。 最后的集合点在朝天门广场。 大头要去找霞妹儿,眼镜要去找大头,老马要去找他们俩,波仔要去报仇,警察要去抓波仔,黑涩会要去宣传地产老板欠钱,老板儿子要去报复…… “秋天的蝉在叫 我在亭子边 刚刚下过雨 我难在么我喝不到酒……” 这首歌又出来了,陈野唱的,浓浓的乡音乡愁。 大家初听奇怪,再听,再看这电影,只觉那琵琶声碎,吟唱哀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