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戏挪到前面,先把感觉逼出来,再拍这种相对平和的戏份?” “你说刑讯那场?” “对。我了解香港电影的工作方法,非常快速,但这部戏我希望能一场一场的打磨。” “……” 陈可新瞅瞅港方代表鲁监制,对方欣然赞同:“可以,我们做的是献礼片,当然不能马虎。” 两边资方都发话了,导演就干呗。 于是临时调动,先拍其他戏份,明天拍顾晓梦受刑,跟着是李宁玉受辱。 巩丽一听就紧张了,拉住许监制:“真要明天么?我还没准备好。” “很困难?” “非常困难,因为,因为……” 她比划着手,拧着眉毛:“我的表演习惯是尽量贴合人物。我得自己想象,如果是我受到这种酷刑,会痛成什么样。 可我现在想象不出来,它这个太,太惨无人道了。” “没关系,等拍的时候慢慢熬,一点点感觉就出来了。” 许监制说风凉话,还诚恳的打气:“我相信你的实力,加油!” 加你个粑粑! 巩丽压力特大,多数演员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到这样的戏,二三流的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偏偏她是戏比天大这种。 而且这么多优秀同仁盯着,自己过不去多丢脸啊! 张蔓玉没讲什么,但也很紧张。 整个一白天,俩人都在刑讯室转悠,摸摸那根麻绳,看看那套“测量”工具,脸蛋一阵白一阵青。 话说大陆科班出身的演员,确实有程式化,不灵动等缺点,但基本功非常扎实。 巩丽拍《秋菊打官司》,在农村几个月不洗澡,用洗衣粉洗头发,努力让自己变得粗糙,贴近人物。 《艺伎回忆录》光转扇子就练了一个月,《中国女排》跟着郎平,观察一举一动。 此类演员觉得再正常不过,戏疯子出了一代又一代,可惜逐渐断档,年轻的戏疯子越来越少。 许非凑齐这班演员,拍个80分就ok了?那不闹笑话呢! 他觉得两位女主感觉不够,需要折磨一下。 …… 次日,片场。 许非要求所有人都在。 刑讯室的墙壁冰冷,地面潮湿,分不清是什么颜色。带点黑,带点青灰,还有未冲干的血迹混在一起。 青幽的光一照,仿佛从头顶脚下,从四面墙里都渗出丝丝冷意。一根麻绳横在中间,两边钉死,没风似也在晃荡。 巩丽几乎一宿没睡,反复琢磨该怎么演。先跟工作人员进到小屋,套上两件非常厚实的安全裤,穿上带血的裙子,披头散发。 妆容不再娇艳,惨白的。 再一出来,就看到有人拿着钢刷子,在那根麻绳上刷……几下过后,粗糙的麻绳变得更粗糙,毛刺儿立起,尖锐如钉子。 更有钢刷掉落的金属屑,撒在上面亮晶晶的。 有些事情的确有性别差异,男的还好,女同志全部变色,张蔓玉不上都觉着脊梁骨冒凉风。 “可以么?” “预备!” “action!” 她先受到了鞭刑拷打,浑身是血的瘫在架子下面。 龙套特务拎着桶水,哗的浇下去,葛尤正要上前,忽听许非道:“水不够,再浇!” “哗!” 又半桶。 “再浇!” “哗!” 11月,棚里本就不暖和,穿着单薄衣裙的巩丽面色发青,嘴唇哆嗦。她招手要过毛巾,把头发擦了擦,看看镜子。 不满意,自己哗又浇了一次,感觉差不多了。 她明白许非的意思,要做些物理上的辅助,才好找身体和精神上的压迫极限。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