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著作权,证明这书是您,呃……” 他砸吧了下嘴,妈蛋的国内现在还没有著作权法呢,说早了。 这货一番操作,给单田芳弄的挺懵,问:“你小子今天古古怪怪的,是不有什么事,有事千万得跟我说。” “哎呀真没事,我就来串串门……行了,我妈还等我吃饭呢,我回去了啊!” 许非站起身,在单田芳莫名其妙的注视下惊慌遁走。 1985年1月初,天照旧寒的厉害,没风,干冷干冷。 他骑着自行车,穿过这座灰扑扑的城市,又去陈小旭家里坐了会,然后才拐进熟悉的胡同,跟邻居们打着招呼,温文有礼。 任谁也想不到,就在一个礼拜之前,这位众人眼里的“能拍电视剧的”上进青年,亲手操纵了一盘多大的牌局。 许非的性格其实很复杂,有些时候非常对立,既疯狂野蛮,又温和细腻,既粗犷奔放,又多愁善感。 而这些东西又很好的融合在一个人身上,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吸引力,接触愈深,愈觉得此人五官英俊,长的帅气。 因为俗话说得好,好看的皮囊就是好看,有趣的灵魂爱哪哪去! “铃铃!” 许非按着铃近了家门口,抬眼就见张桂琴在那里等候,抄着手,脸冻得发紫。 他快蹬了几下,奇道:“妈,你干嘛呢?” “等你回来啊,你去了老半天,我还以为被劫走了。” “这大白天的谁劫我啊?” “那可没准,咱家现在多危险呐,你真的注意点。” 许非一脑袋汗,自从爷俩把一箱子钱带回家之后,老娘就有点魔怔,连自己拉个屎,她都得在厕所外面转三圈,生怕掉沟里。 简称被迫害妄想症。 俩人进了屋,他跟坐在炕上的许孝文对视一眼,都表示很无奈。 张桂琴唠叨着准备开饭,端上来一盆白菜,还有一盘腌萝卜,没了。 “我昨天不是买了半斤肉么?”许孝文在盆里划拉。 “不过年不过节的吃啥肉,怕别人不知道咱家有钱?”老妈理直气壮。 “……” 许非也瞅了瞅,白菜就算了,汤面上只飘着那么一丁点的油花,看着都可怜。 这不行啊! 他想了想,问:“妈,你现在还教课么?” “教,不过现在进团的少,学生也没剩几个了。” “那你一天都干嘛?” “在团里待着呗。” “那您干脆别干了,自己开家店吧。就开小饭店,早上兼卖早点,雇两三个人,也不算资产阶级复辟。店面不用太大,五六张桌子,加装修加人工都用不了一千块钱。” “开,开饭店?” 张桂琴觉得话题转的略快,迷糊道:“我在团里挺好的。” “好什么啊?您现在又不上台,又没有学生带,成天去那儿嗑瓜子啊?您才四十岁,别活的跟个老太太似的,得焕发第二春。” “呸,别乱说,啥第二春!” 张桂琴扭过头,告状道:“你看,你也不管管?” “哦,我觉着小非说的有道理。” “老许你没发烧吧?”老妈睁大眼睛。 “我发什么烧,你现在一个月几十块钱,挣得没意思,开个店还能活动活动,你没觉着最近又胖了?” “啊,我胖了?” 老妈好歹是个舞蹈演员,连忙捏捏肚子。 许孝文以前看不上所谓的“歪门邪道”,但去了趟春城之后,想法有明显改变。 许非特喜欢这种家长,肯成长,肯进步,而不是抱着自己的老观念跟别人死磕,容不得子女说半点错,淘汰于社会也不自知。 张桂琴还是很担心,道:“咱家现在本来就不安全,再开个店,不是更让人惦记着?” “你一天老瞎琢磨什么啊?钱都存银行了,有啥不安全的,再说也没人知道!这么多钱也不能放烂了,该花就得花。 你要实在不放心,歌舞团先给你办病休,工商那边我也有朋友,整本个体户执照不算啥难事。” “……” 张桂琴被俩人围攻,心思也开始浮动,“那,那我就先试试。” …… 夜深时,外面终于刮起了北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