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寿怡红群芳开夜宴,探春抽的花签子,原本我们说‘必得贵婿’,是指后面众人打趣的‘王妃’,但现在一想,这说的是两回事。远嫁海外,嫁给番邦的一个王子还是国王,即便是王妃,但能称得上是贵婿么?显然不能。 所以贵婿应指沿海官员的儿子,后面说的王妃,才是最后归宿。” “还有蕉叶覆鹿。” 邓云乡接道:“《列子》有篇文章,说郑国有个樵夫打死一只鹿,怕被人看见,就把它藏在坑中,盖上蕉叶,后来去取鹿时,忘了所藏的地方,就以为是一场梦。樵夫一路上念叨这件事,有个人听到,便按照他的话把鹿取走了,如此想来……” “云乡兄有个地方不妥……” 周汝昌靠在床上休息,但一直用手扩在耳边,全神贯注,生怕漏了一句话。此时他忽然开口,道:“郑国樵夫覆的不是蕉叶,是柴草,真正的来源应是明杂剧《蕉鹿梦》。 《蕉鹿梦》的内容与《列子》篇中差不多,都是一个失,一个得。如果探春的结局真是如此,那再贴合不过。 那公子本有机会娶得探春,却错失姻缘,最后南安太妃认了义女,远嫁海外,正如蕉鹿一梦,空空一场。” “这就对上了。” “果真贴合不过!” 几人愈发兴奋,仿佛苦寻多年,终于找到了开启宝藏的正确方法。 戴临风等人更是听的眉飞色舞,王扶霖没有他们研究的深,却也是一阵阵热气上涌,情绪高涨。 他不时又看看许非,想去年初见,便觉有些不凡,谁知今日还能带来大惊喜。 “那为何没嫁成呢?为何没嫁成呢?” 前面的线头都理顺了,开始往更深层次研究,周领在方寸之地不停踱步,“缘由何在?缘由何在?” 周汝昌想了想,道:“凤姐有一句话,可能与此相关。她曾与平儿讨论探春的庶女身份,说‘将来不知哪个没造化的,挑庶正误了事。也不知哪个有造化的,不挑庶正的得了去。’” “您是说因为庶出,所以没嫁成?” 周领皱皱眉,摇头道:“如果在庶出上做文章,那邬家为何会求娶一个庶女啊?对方明知是庶出,又为何请了管媒婆来求亲?不通!不通!” “贾家当时已显衰败,但毕竟还是京中豪门,求庶女也是可能的。其中一定有个关键性因素,才导致这桩婚事没有成功。”邓云乡道。 “贾母当时可能故去了,没法做主,会不会是王夫人阻拦?”周雷道。 “有这个可能,但我个人来讲,倾向性不大。王夫人对探春颇为倚重,起码表面上其乐融融,正妻不容庶女,那是犯了七出的。 何况探春不比贾环,她是女子,嫁个好人家,能让人记得她的好,自己也能落个贤德的名声。”刘耕路道。 “那会是什么呢?” “……” “会不会是赵姨娘?” 一个很突兀的声音,忽然打破了屋内短暂的寂静,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门口那个年轻人。 周先生看不见他,但模糊的眼睛似乎一下子亮了,“不错,赵姨娘!” 老先生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频频以杖拄地,连声脆响。 “第七十回 探春放风筝是如何写的?见那两只凤凰绞在一处,又见一个门扇大的玲珑喜字,带着响鞭,在半天如钟鸣一般逼近来……门扇大的,带着响鞭,如钟鸣一般,这不正是赵姨娘么?” “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