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哎,那是什么花?” 她捅了捅某人,某人生无可恋的撇了一眼,“君子兰你都不认……嗯?等等!” 许非立马精神了,几步跨过去,只见在柜台底脚摆着两盆花,每盆两株,都是小苗,刚生出几片肥厚油绿的叶子。 正是君子兰。 “同志,这花卖么?”他喊道。 “……” 售货员也不太确定,又问别人,知道是刚送来的寄卖品,遂道:“卖,三块钱一株。” “这么贵?” 陈小旭难以理解,却见那货已经把花抱起来,“两盆我都要了!” 于是乎,许非花了十二块钱,又额外买了个小箱子,视若珍宝的把花放在里面。 “你买它干什么?” “给我妈当礼物啊,鞍城可不常见这个。”他张口就来。 君子兰是南非种,品种特别少,1823年才被发现。最初在欧洲栽培,1854年又传到rb。 后来rb人在春城建伪满洲国,就将其进献给溥仪,成了宫廷御花,解放之后,便流入民间。如今主要种植地在春城,近年才慢慢扩散到各地,不过数量也很少。 起码他在鞍城没见过…… 这两盆小苗,估计是哪个家伙手头紧了,把花也拿出来当。三块钱貌似很贵,但他心里清楚,真的一点都!不!贵! 刹时间,他的气就顺了不少,当然还是惋惜,又一步三回头的蹭出了商店。 第8章 返家 “轰!” “轰隆隆!” 一辆绿皮车冒着烟气,闯进了午夜时分的鞍城车站。 下的人不多,稀稀拉拉的,沿着明亮的站台走了一段,然后拐下台阶,这身子一转,仿佛就关了所有的灯,黑漆漆一片。 一个值班人员拎着汽灯一晃一晃,为乘客指引方向,再往远看,就是车站门口还缀着些光亮。 原本是傍晚到,结果火车中途故障,耽误了好几个小时。 许非抱着小箱子,后面跟着困顿的陈小旭,俩人正发愁怎么回去,结果一出来,就瞧见两团黑影卧在广场上。 陈小旭辨认了一会,试着叫了声:“爸?” “哎,等你们半天了!” 黑影往前动了动,居然是许孝文和陈父,还带着自行车。许非心头一暖,连忙跑上前,“爸,陈叔,你们怎么来了?” “能不来么,左等右等也不见人,你妈非让我去铁路问问,这才知道火车晚点了。我跟老陈一合计,半夜也没有车,就干脆在这等吧……你买的啥东西,咋还装个箱子?” “买了两盆花给我妈种种。” “啊?” 许孝文张着嘴,拍了下他肩膀,“真孝顺!” 当即,俩爹载着俩孩子往回返,一路聊着京城见闻,面试过程。一听让把车票留好,都嘿嘿乐了几声,心照不宣。 大街上十分悄静,路灯也不是那么亮,乌漆嘛黑的连条狗都没有。 约莫半小时后,俩家在一条路口分开,许孝文又拐了一下,终于见了那条熟悉的巷子。不过与以往不同,今天好几家都亮着灯,还围着一群人吵吵嚷嚷。 “嘎吱!” 许孝文大腿一杵,停在巷口观望,“那不是老王家么,出啥事了?” “怎么了?” 靠在老爹背上,眼睛都快睁不开的许非被惊醒,模模糊糊的就听有人喊,“耍流氓了!”“耍流氓了!” 耍流氓??? 哎呀,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这货巴巴凑上前,只见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人半瘫在地,被揍的鼻青脸肿,一群人围着指指点点,另有个年轻人破口大骂:“平时人模狗样的,一大把年纪能干出这事来,你就是个犯罪分子!臭流氓!” 与此同时,院子里还传出一个娇柔的女声,“呜呜呜……你别说了,多丢人啊……呜呜……” 许非一打听才知道,那老王是个木匠,在附近小有名气,也住大杂院。四十多岁了,没娶过媳妇,据说连女人都没碰过,一直老老实实,颇为本分。 结果就在刚刚,老实人拿着把剪子溜进对门,把人家小媳妇儿的裤头剪了——小媳妇儿正在炕上睡着呢,裤头也正在屁股上套着呢。 “奈何老夫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啊!” 许非特神奇,这种操作简直清新脱俗,妥妥的流氓罪! 父子俩抻脖看了会热闹,等到警察赶来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他偷瞄了眼院里,衣衫单薄的女子梨花带雨,的确娇俏,而那木匠耷拉着脑袋,始终一言不发。 他不由暗叹,只能归咎于时代开放,人的本性也在不断放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