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一球落进洞里。 蒋之昂半眯了眼睛,又去瞄第二个球。 唐玉静了静,说:“总之你自己处理干净,别留下什么把柄。” 蒋之昂:“谢谢玉姐提醒,知道了。” 唐玉说完便准备离去。可扭了头走出几步,像是实在不甘心,又回过头里看向蒋之昂,沉声:“外头那幅涂鸦丑死了,限你一天之内给我重新把墙漆了。” 蒋之昂打台球的动作略微一滞,慢条斯理直起身,轻笑着回道:“你也觉得那画儿丑?” 唐玉面露疑色。 “那幅涂鸦,是我二十四岁生日那年,郑西野送我的礼物。” 说到这里,蒋之昂猛一下抬眼看唐玉,目光阴鸷里带几分森森笑意,“他亲手画的画。当年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喜欢得不得了呢。当时我想,这姓郑的真对我胃口,够狠辣,够扭曲,也够变态,我他妈简直爱死他了。” 唐玉无言。 “谁能想到,这心狠手辣歹毒到极点的坏种,居然是狼牙的人。”蒋之昂狠狠咬牙,“我把这幅画亲手临摹下来,每画一笔,我都对自己说,以后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人。每画一笔,我都在提醒自己,郑西野欠蒋家一笔血债。” 听完这些话,唐玉想起这些年蒋家经历的种种,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没有再强求蒋之昂洗去涂鸦,沉默片刻后,转身大步离去。 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逐渐远离,直至消失。 唐玉前脚刚离开地下室,一个穿铆钉夹克的年轻男人便被扔破抹布似的扔在了蒋之昂脚边。 他满脸是血面容扭曲,正蜷在地上,不断抽搐。 蒋少爷打着他的球,瞥都没瞥那抽搐的“破抹布”一眼。 有人过来说话,低低道:“昂少,这就是‘菜蛇’的儿子。他本来想跑路,让我们给半道拦下了。” 蒋之昂闻声,这才舍得给个眼神。他端详那“破抹布”两眼,又随手抄起个红色7号球,凌空一抛,砸在对方的身上。 “喂。”蒋之昂眼神里漫出兴味,“你老爸很拽哦,在缅北走玉石的贩子这么多,就你家不服我。说说,多寿佛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让你们有胆跟我对着干?” 年轻男人哭得涕泗横流,强撑着爬起来,给蒋之昂磕头:“老大,老大,我家的生意都是我爸和我舅在打理,我就是个跑腿的,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多寿佛寿星公,我什么都不知道!求你饶了我也饶了我爸!我替我爸给你道歉了,对不起!对不起!” 蒋之昂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挥手:“继续揍。说一大堆废话,没一句在点子上。” “是。” 几个打手围着年轻男人一顿拳打脚踢。 蒋之昂则继续打他的台球。 片刻,所有球都已经入洞。蒋之昂打了个哈欠,随手将球杆丢到一边儿,点了根烟,眼风在边上一排马仔里扫一圈,随便挑中一个,勾勾手。 被选中的是个戴鼻钉的黄毛。他点头哈腰凑上来,“昂少。” 蒋之昂咬着烟,一把勾过黄毛的肩膀,揽着这厮一起看向投影仪。两秒后,蒋之昂在烟雾背后抬抬下巴,淡问:“漂亮么?” “漂亮,太漂亮了。”黄毛实话实说,“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蒋之昂弯起唇,和颜悦色:“知道她是谁么?” 黄毛摇头,说不知道。 蒋之昂笑容病态:“是野哥的妞,咱们的‘大嫂’。” “……”黄毛心一沉,霎时大气都不敢往外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