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教导员比天大,许芳菲哪里敢真的笑话这位大佬。她静默几秒,仍是摇头摇头:“教导员,我没想笑。” 郑西野直勾勾地盯着她。 这崽子还是记忆里那副模样,白腻光生的小脸,灵动清灵的眼睛,鼻子小巧却又高挺,鼻头圆润微翘,为整副明艳的五官平添几分幼态感。 又好像与记忆里有区别。 郑西野眯了下眼,目光下移,犹如领主巡视领地般,将许芳菲从头到脚仔细审度一遍,终于发现了那细微又明显的变化——这妮子的身段,似乎较之前更丰腴了些…… 脑海中鬼使神差,想起一抹清幽幽的蓝色,青涩而丰盈,纯美而妖娆。 视线触及她脖颈以下,郑西野明显一滞,眸色由浅转深,下一瞬便立刻将眼神挪开。 他静默两秒,然后淡淡地说:“把帽子摘了头发散开,过来躺下。” 许芳菲略微怔了下,有点不自在地嗫嚅:“还要先把头发洗一遍吗?” “打湿之后会好剪一些。” 郑西野说着,一只手拿起移动喷头,另一只手将水龙头拧开,哗啦啦的水流冲洒出来。他面容平静,用五指试着水温,不断进行调整。 调完一抬眸,姑娘还木呆呆地杵在原地。 郑西野看着她,再出声时,调子里沾了几分无奈和宠溺:“过来。菲菲,听话。” 六个字,两句成段,配上他天生冷感又微沉的声线,说不出的暧昧亲昵。 许芳菲心尖微颤,光是听他声音就已经耳根子发热。但这种情况,她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拒绝理由。 只好抬起双手,摘去军帽和盘发的头绳。 霎时间,一头黑发倾泄如瀑,温温柔柔批散在她肩头。 许芳菲走到洗发床边,犹豫两秒,仍是无法迈过心里那道关。她看了他一眼,小声挣扎:“教导员,我自己来洗吧……剪头发可能需要你帮我,但是洗头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郑西野看着她,两秒后,语气极轻缓又极沉地重复:“我说,躺下来。” 听出对方语气不善,小姑娘惊住,什么话也不敢说了,“嗖”的躺倒下去,眼睛睁得圆圆的。 一副即将英勇就义的表情。 郑西野:“。” 郑西野无语,怕烫到她,最后又试了一遍水温,然后才将喷头轻轻贴近她脑袋。 温热的水流细细冲刷过头皮和发丝,暖暖的,蛮舒服。 可许芳菲一点儿没觉得放松。她心跳如雷紧张得要命,眼神定定盯着天花板上那盏白炽灯,就是不敢看正上方那张英俊寒凛的脸。 这时,上头冷不丁响起一句话,语气淡淡的:“水温合不合适。” 许芳菲轻轻咬住嘴唇,点点头,仍不敢看他:“嗯。” 上头又问:“你眼睛在看哪儿。” 许芳菲:“……灯。”顿一下,默默补充,“好白好亮。” “白炽灯的光线有损视力。”郑西野将少女柔软浓密的长发悉数打湿,然后便弯腰挤出一泵洗发露,均匀往她头上涂抹,动作轻柔,神色平静,“你如果实在不敢看我,可以把眼睛闭上。” “……” 许芳菲要窘死了,内心天人交战好一番思想斗争之后,默默闭上了眼睛。 然而,视野内只余漆黑,随之而来的并非松懈,而是新的煎熬——许芳菲悲催地发现,视觉消失后,她身体的其它感官便变得尤其敏锐。 她能听见,水流哗哗从耳畔流下。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