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发颤,正要说什么,耳畔却传来一阵响动。 门锁被转开。 有人打开了这个房间的门。 “怎么样?”问话的是之前窃窃私语的两个男人之一。 答话的声音很陌生,粗粝蛮横,道:“还在谈。草他妈的,三爷想让姓郑的离开凌城,那姓郑的一声不吭,根本都不搭理三爷。三爷气得够呛,让先把人带出去,露个脸儿。” “知道了。”寸头壮汉点头,伸手一把揪住许芳菲的校服领子,拎小鸡仔似的把她拎起来,径直就朝门外走去。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架我?”许芳菲挣扎着,大声质问。 “闭嘴。”寸头男厉声,“不想吃苦头就老实点儿。” * 某娱乐会所,舞池里满是摇头晃脑找乐子的男女,dj打碟领舞,音乐声震耳欲聋。 一间名为“兰宫”的雅间内,别有洞天。 与外头靡靡颓废的基调截然不同,这个雅间的确是“雅”,面积很大,空间开阔,屏风横门前,上面映着梅兰竹菊水墨画,兽耳炉,起檀香,古韵十足。 红木沙发两侧,四个身形魁梧的高大青年站在边上,个个西装革履,神色冷峻且恭敬。 郑西野抽着烟坐在沙发主位,烟雾背后的面容被模糊,看不清丝毫情绪。 屏风旁的太师椅上,陈三一口把杯子里的龙井喝了个光,砰的声,杯子一放,慢条斯理从怀里取出一串紫檀木佛珠,捏在手里数起来。 雅间内始终没人说话,寂如死灰。 在陈三的佛珠数到第十八颗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头,朝郑西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说:“野哥,既然生意上的事你不想谈,那就先放放。咱们聊点儿别的。” “前几天我老弟阿凯看上只小猫,烈性得很,几爪子下去,阿凯左边眼睛差点儿让她挠瞎。听说这只猫儿和你有渊源,今晚我把她请来了,你给掌掌眼,看认不认识。” 郑西野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没吭声。 陈三抬起双手,啪啪击了两下掌。不多时,雅间大门重新打开。 一名少女被两个壮汉架着给拖了进来。她体格娇小身形纤弱,身上还穿着凌城中学的校服,眼睛被一块黑布蒙住,嘴角隐隐可见一块青紫淤痕。 像一朵纯洁无瑕的白色小花,沾了血和泥,格格不入地落进肮脏沼泽。 郑西野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垂眸掐了烟, 陈三端详着郑西野的神色,试图从他脸上捕捉到什么蛛丝马迹,故作诧异地笑道:“怎么,野哥?难道你不认识?” 话音刚落,雅间内忽然响起“呲”一声,是椅子脚在地板上拖出痕迹的声音,刺耳突兀。 郑西野动身,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 雅间内的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位爷忽然站起来,手上还拿着个烟灰缸是个什么意思。 就在众人大惑不解的时候,郑西野已经迈开一双大长腿,径直走到了那名校服少女面前。 校服少女背后站着的壮汉瞧见郑西野,被对方的气场震慑,哪儿还敢说个不字,只好悻悻让到一旁。 许芳菲蒙着眼睛,世界一片黑暗。 但她闻到了空气里熟悉的清冽与微冷。她判别出,这是独属于郑西野的味道。 悬空的心回落几分,她稍稍放松,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对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