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福盯着乔慧兰,眼珠子转了几圈,说:“行吧。” 乔慧兰背上冷汗涔涔,松一口气,正要离开,却又被刘大福叫住——“等等。” 乔慧兰回过头。 刘大福从裤兜里摸出个钱包,打开来,取出几张百元大钞,一并递过去。 乔慧兰愣住:“刘哥,您这是……” “乔大姐,刚才我心情不好,语气冲了点儿,你啊,千万别往心里去。”刘大福微微一笑,“刚才我合计了下,钱给你算错了,现在我给你补上,你可不许小心眼儿生我的气。” 乔慧兰心中又惊又疑,不敢多问,接过钱便匆匆走了。 “刘哥,来包华子啊?”散烟的家属问。 刘大福接过那包中华,掏出一根在原地点着,然后走到一个没人的地儿,摁亮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没多久便接通。 眨眼功夫,刘大福舔着脸笑成一朵花儿,狗腿至极:“三爷,晚上好啊!我,福子。” 听筒那头语调不耐,很敷衍地问:“找我什么事?” 刘大福殷切道:“三爷,我这儿知道了一个情况,也不知道重要不重要,想着得跟您老人家汇报一下。” “有屁就放。” “上回李家办丧事,您不是看见有个小姑娘和你兄弟走挺近么,那女孩儿我认识,她妈是个寡妇,开纸钱铺的。我今天刚知道,那对母女也住在喜旺街9号,我心里合计着吧,你兄弟和这对儿母女关系应该不一般。” 听筒那边静默几秒,回:“知道了。” 刘大福嘿嘿两声,又说:“陈三爷,你看,我这儿给提供了这么个消息,我欠你的钱,那利息是不是就能给我免了啊?” 话音落地,那头的陈三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冷嗤道:“刘大福,你他妈算个屁,也敢跟老子讨价还价?” 刘大福也笑,不气不恼,笃悠悠说:“三爷,我知道你和那位爷不对付,你派人在背后盯了人家那么久,好不容易才逮着个他的软处,应该也想做点文章吧。你说,要是我告诉你兄弟你都背着他干了些什么,他会放过你吗?” 听筒对面静如死灰,好几秒才咬着牙道:“福子,你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敢威胁老子?” “哈哈哈哈。”刘大福拿捏住陈三的把柄,说话的底气也足几分:“三爷,敢在郑西野这个太岁头上动土,兄弟我佩服你。但一码归一码,你自己考虑吧。”说完便啪的声挂断了电话。 * 城市另一端,喜旺街9号院。 许芳菲小肩膀一耷,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机装回兜里,然后弯下腰,抱着书包在楼梯台阶上坐下来,准备借着楼道的声控灯,先写会儿作业。 谁知,刚把练习册和文具袋取出来,一阵脚步声却从下面的楼道传来,不紧不慢,懒洋洋的,逐渐清晰,靠近,又站定。 许芳菲拿笔的动作瞬间顿住,眼帘微抬。 三四楼的楼梯平台处,郑西野高大颀长的身躯懒散靠着墙,正耷拉着眼皮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 “你……”许芳菲一怔,“有什么事?” 郑西野黑眸扫过她家锁上的房门,抬抬下巴:“进不去?” “嗯。”许芳菲耳根发热,迟疑地点点头,“我忘记带钥匙了,我妈还要两个小时才回得来。” 郑西野闻言没再说什么,只是径自迈开长腿上了楼,走到许芳菲跟前m.HZgjJx.cOm